那紙鳶有一人多高,骨架用的是竹子固定,上面糊著五顏六色的布,紙鳶尾部那里還拖著長長的紅色布條,等翻身看才發現,那五顏六色組成的布竟然像是個小雞。
紙鳶線綁在骨架上,還用幾根線在各個地方綁著,最后搓成一股線。
孩子們開始慫恿這二狗拿著紙鳶出去,二狗也是躍躍欲試,連忙招呼著劉子苓兄妹出去一起玩。
劉蘭芝跟著隊伍后面,突然覺得那布有點眼熟,她扭頭去看院子里坐著納花鞋的說笑的婦人們,籃子里裝的花布,和紙鳶上的一模一樣。
這傻小子,晚上不會被打吧?
劉蘭芝再看那個紙鳶都覺得別扭,就算二狗和劉子苓要她也玩她也不想動。
也不知道這么大的紙鳶二狗用了他阿娘多少花布,早知道花布可是惜貴著呢!
等劉子苓他們玩盡興都已是午時,也就散去各歸各家。
劉蘭芝兩人回家陳劉氏正把做好的干餅拿出來。
農家一般只吃兩頓飯,看日而吃看日而息,餓了就用簡單的干餅添肚。
劉子苓玩了半天也累極了,也不等阿娘拿來的茶水幾口并做一口的吃,嗆的拍拍自己的胸口就接著吞咽。
劉蘭芝不像自己兄長那樣,干餅是用雜面和水不加一滴油烙成的,一般一個大餅能頂半晌的餓。
陳氏拿著針線在一邊縫補著衣服,不時的看看一眼門外,劉子苓這才發覺少了一個人。
“阿娘,阿爹今日去哪了,都這么的時候怎不見他回來?”劉子苓拿過茶水一飲而盡,感覺渾身都舒服。
還未等陳氏回答,就聽得院里玉姐兒的聲音。
“嬸嬸,劉叔今日晌午在我家吃了,我阿爹還讓我來央你們一同去,現在就等你們人了。”玉姐兒聽到有人回答就推開院門向屋里走去。
劉蘭芝正拿著干餅啃的認真,忽地被兄長躲過放進藍里。
陳氏站起來連忙迎上去,笑道:“真是不巧,方才我們幾個才吃罷飯,我們就不去了。”
玉姐兒看著劉蘭芝嘴角的餅渣還欲說什么,結果被劉子苓不耐煩的眼神又堵了回去。
她微附身,“那如此我也回去了,等下次嬸嬸一定要晚一點吃啊。”說罷又覺得不妥,但又不知道再接何。
陳氏笑道拍拍她肩膀,送她出了院子,看著她轉身走向隔壁又嘆了口氣。
玉家和這里的人家顯得格格不入,他們家一日講究這早中晚三頓飯,晚上還有夜宵。
玉姐兒穿戴都不似尋常人家,時不時就會拿過來一些稀罕物。
她常見隔壁出的幾個婦人,聽聞都是玉家的小妾,家中雇的仆人也有好幾個,這明明是大戶人家,怎的會來這種窮鄉避壤。
陳氏只是一個婦道人家,想跟劉大說這些,又怕被說婦人之見。
畢竟玉家也是救了劉大的命,自己不能以德報怨。
屋里的劉子苓正向著劉蘭芝將玉家家里有多鋪張浪費,有多奢侈敗家,說的劉蘭芝眼巴巴看著自己的干餅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