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平一行人也注意到那里,幾人都是熱血男兒,和方昭也是同窗,但素來女子和男子都是分開受教,早聽聞這方家小姐囂張跋扈,今日還是第一次見,看到此事難免不覺得方昭實屬蠻橫,當仆人不當人看。
誰知那方昭還不甘心,硬要那小廝去砸門,也惹得愛師心切的陳子平忍不住上前與她爭辯。
還未開口,只見那馬車上又下來一女子,還頭戴面紗看不清臉龐,只讓人看到那秋水明眸,盈盈一握的細腰被齊腰襦裙襯的淋漓盡致。
“阿昭,生這氣干嘛,氣到了自己也不好,我們還是再等等吧,夫子或許有旁的事要忙。”
聲音嬌翠欲滴,讓人有著想要將她的面紗解開一睹芳顏。
劉蘭芝看著陳子平緊盯著妙齡女子就知道,你還是逃不了這宿命。
幾句話卻是把方昭撫的脾氣下了去,也不計較那么多丟給小廝一塊碎銀讓他去醫館里包扎。那女子款步姍姍竟是走到了小廝旁,將一布條放進他手里,說道:“手帕不能隨意贈人,是以只能將車上包東西的布條給你,快快將你臉上的血擦干凈,莫要下到醫館的先生了。”
說罷上了車,眾人反應過來,催促著小廝快去包扎,一個個的又開始贊揚起剛剛那個姑娘真是菩薩心腸,真真是一點架子都沒有,實屬大家閨秀。
那小廝如夢初醒,握住布條也不擦,傻傻的向醫館走去。
劉蘭芝看的滿足,以前看不明白的,現在想想真是搞笑十分,突覺得這一世好像意義都有了。
而陳子平看愣了,覺得書上曾形容女子“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是真的存在。
旁邊的好友梁永新看到陳子平盯著人家的馬車起了興趣,悄摸摸的在陳子平耳朵處言語著:“想不想知道那女子是誰?”
陳子平立馬被吸引的扭頭看著他,被他打趣的目光又弄得羞赧起來。
半天聽不到陳子平求著自己,梁永新心里很不滿,但自己也是個藏不住事的人,便講起來那女子的身世。
方家主母娘家是別的鎮上出名的書香門家,家中本有個妹妹,但在年少時與一男子私奔,氣的娘家與她恩斷義絕,誰知在年前,那妹妹拖著病重之身,找上了方家,將女兒托付給自己的姐姐,還未說完便斷了氣。
方家主母雖說沒見過這個外甥女的面,但心里對著妹妹還是有感情的,又沒辦法送回娘家,方家又不是養不起這一個人,干脆就讓她住下陪著方昭,誰知兩人也投緣,現下好的跟一個人似的,方家便跟著要將她送來書塾。
陳子平聽了心里不免惋惜她的身世,正感嘆著書塾的門卻是開了,卻沒看見夫子,眾人也不多想,紛紛讓學子們進了書塾。
陳子平還念著自己的兩個妹妹,但又想向梁永新問話,在慌忙中拉住他問道:“你還未說名字呢。”
梁永新念了一遍,卻是隔著人聽不到,陳子平使勁的比劃幾下,隨即的是梁永新的大喊聲:“云思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