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蘭芝嚇了一跳,收起心緒,“正在廳外等外祖父呢。”
廳中聽的外面說話,陳子桃上廳中請了安,見到滿臉滄桑的叔父忍不住還多看了幾眼。
陳老爺子已是到了送兩人去塾中,臨走前還囑咐陳枝茂:“這幾日你一直奔波也是累了,稍作歇息后記得要去那馬夫處多犒勞犒勞人家,這幾日能耐心等著你也是受了不少苦。”
老太太也考慮到這點,方才本想請人家來喝口熱茶,奈何那馬夫一臉疲憊,自己便也不好開口。
陳枝茂得了吩咐,便先去后院歇息,陳老爺子便帶著兩人去了塾中。
一路上劉蘭芝都是低著頭不言不語,陳子桃幾番想要跟著她說悄悄話,卻是被著劉蘭芝的低氣壓壓的不敢言語。
連帶著在塾中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一日不知被夫子‘關照’幾次。
劉蘭芝最后被忍不下的夫子狠狠地打了一戒尺,疼的將她心里的煩事都拋下了,忍住心底的疑惑回了家,就向著陳枝茂走去。
陳枝茂歇息了一天,整個人修整了一下倒是容顏煥發,正坐在院子中顧著陳子安。
見劉蘭芝靠著他扭扭捏捏忍著笑問道:“怎么了?是不是想吃什么了?舅父去給你買。”
劉蘭芝更尷尬了,“舅父...我聽說廬江可熱鬧了,夫子還說那里有個焦家,還有一幼兒與著我一般大,夫子常夸他是個神通呢。”
陳枝茂一聽那焦家就想起焦兄,但那焦兄尚未婚配,想到夫子說的應是別人,“是有一焦家,但好像不是夫子說的那家,焦兄尚未婚配呢,何來的兒子啊哈哈,阿芝,你們夫子可有說他神在哪?”
劉蘭芝隨便扯了個理由,夫子哪是提起過他,上一世自己沒在塾中幾天就走了,這只是自己的敲門磚。
得知舅父所見之人與著焦仲卿并無瓜葛,劉蘭芝松了口氣,但心中卻是有著異樣的心思。
而季氏聽從了自己婆婆的話,真的抱著剛足月的孩子去了后面陳家幾次。
把兩個老人家逗得高高興興,享受四代同堂含飴弄孫的喜悅,也補了兩個孫子孫女不在的空虛。
陳氏這幾日來的勤了,比著以往都要來的都要多,每次都帶來一些新奇的刺繡品,再前往李纖云那里。
劉蘭芝見到阿娘自然高興,可已到了四月,已是上一世阿爹遠去的月余,如今卻是還遲遲未動身。
可也未聽的阿娘說什么阿爹不去的話,不上不下讓劉蘭芝心里難受的緊,生怕再有別的差池。
倒也讓劉蘭芝將焦仲卿的事放下,一心忙著刺探家中的情況。
陳氏閑下就會去李纖云處學上一點,然后自己再回家反復練習,平繡的刺繡品倒是越發的出挑了,陳家大房二房也會挑出一些新奇的刺繡品給劉氏,看她繡的漂亮還會問上幾句繡上一會。
日子就這樣平穩的過著,平穩到讓劉蘭芝似乎上一世是個夢,全部都是假的。
四月十二,吉日,張家找來喜婆婆上門提親。
陳子桃早兩日便是回了家,方氏繃著一根筋,就等著張家上門好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
兩日都是風平浪靜,今日便是張家上門提親的日子,陳家上上下下都收拾妥當等著張家的到來。
而陳子瑤,正被方氏逼著在后院梳妝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