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阿芝問慣了藥味,一時也聞不出來什么難聞。”
老太太哈哈大笑,也是來了興趣和劉蘭芝聊天。
“你阿公和我說,你在塾里表現的特別好,連著夫子都夸獎你呢。”
劉蘭芝笑而不語,夫子的夸獎怕不是夸獎吧?
老太太自顧自的笑,又想起一件喜事。
“前幾日聽著你阿娘她這幾日就大聲來鎮上賣那些刺繡品,到時候你也能常常見到你阿娘了。”
劉蘭芝心下震驚過的真快,阿娘已是要準備來鎮上賣繡品了,可惜自己不過幾日就要離開...
面上倒是甜甜的笑道:“那阿芝不僅能天天見阿娘,阿婆也能日日見女兒了。”
這句話倒是說到了陳老太太的心頭,當即直夸劉蘭芝嘴甜。
手里端著湯藥的方氏走了進來,也是聽到了劉蘭芝的話,跟著老太太一起夸她:“這小嘴,像抹了蜜一樣,見人就夸。”
說罷將手中的湯藥攪拌幾下,濃郁的藥味立馬涌在廳中,老太太皺皺眉,有些不虞,“日日喝著藥也不見好,我現在就是那干死的老苗,在澆也好不到哪去了。”
方氏連忙在一旁“呸”的一聲,“一時胡說一時胡說,觀音菩薩莫怪莫怪。”
連連念叨了幾句,方氏還是將藥遞了過去,“婆婆莫要再說這話,那樹在枯萎,來年春天不還是照樣翠綠綠的,我還拿來了一些夫君買來的甜棗,若是苦了吃一顆吧。”
知曉若是小輩來喂老太太更高興一些,便將湯藥遞給了劉蘭芝。
劉蘭芝接過藥,一勺一勺的喂老太太,方氏將那甜棗拿來,放在一邊。
老太太苦的眉頭緊皺,差點沒吐出來,劉蘭芝拿一顆甜棗就要喂她,她拜拜手,硬是咽下那股苦味。
“還是留給孩子們吃吧,這苦還是能挨的過的。”
方氏嘆口氣,將藥碗收了下去,留著劉蘭芝和老太太在廳中。
劉蘭芝撫著老太太的背,幫她順著氣,心下滿是心疼。
“阿婆,我們就吃一顆壓壓勁,阿芝也和過湯藥的,可苦呢。”劉蘭芝瞧老太太的眉頭仍是緊皺,哄著才讓老太太吃了一顆甜棗。
甜味中和了苦味,老太太緩了一下,臉色倒是看著好多了。
看上去也多了一絲紅潤。
因著不能見風,饒是在廳中,老太太都是穿得里一層外一層,裹的嚴嚴實實。
剛喝了一碗熱湯藥,此時也是有著一絲絲的汗意。
“這才得一會,就已經身上暖烘烘的,這藥也不知放了什么,盡是想讓人睡覺。”
老太太扶額,只覺渾身疲倦,便讓劉蘭芝扶著回了后院。
劉蘭芝將兩床被子都蓋在了老太太身上,坐在床邊陪著老太太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