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平腰桿挺成直線,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慌張。
方昭也瞅見旁人打量的眼神,指使身后丫鬟道:“你們給我站成一排,遮著他們不許再看!”
幾個丫鬟連忙行動,用身體遮住旁人的眼光。
還有幾個丫鬟,竟悄悄的往焦仲卿這邊移去。
方昭看的怒氣沖沖,可又不想在二人面前發努,強忍著不悅。
“方小姐…云姑娘她…”
陳子平話說的一半,不好再提,神色尷尬低著頭。
方昭卻是一點不在意,用手支著下巴道:“陳公子你就不好奇到底是何人寫信的嗎?”
陳子平手握緊,開導道:“方小姐,此事已過,究竟到底是何人引起的,已經不重要了。”
“什么不重要!這…”方昭怒氣聚集到一起,手拍木桌站了起來,察覺到陳子平有些惶恐,生生又咽下去這口氣。
緩和一下心態,扯出一個笑道:“那可是害你和齊長生重新考試的人啊…若不是你文采斐然,此時不就成了和齊長生一樣的笑話?當然…我也不會看著你就這樣被比下去,我都計劃好了,若是你沒上榜,我就…”
方昭絮絮叨叨說著話,可提到的人讓兩人同時微微皺了一下眉。
陳子平握緊手,他榜上有名,自然是沒什么影響,出彩的文章更是受到幾個文人的夸獎。
可同樣作為兩位夫子選出的人,齊長生此事的處境就頗有些尷尬。
前有落榜之事,后有牢獄之事。
雖是也聽聞齊夫人已被放出,長生也被知縣大人說明不再追究此事。
可齊家難免不受猜忌。
鎮上已經開始揣測為何幾位員外突然要舉行考試,莫非這齊長生真當不堪大任?
風言風語已然給齊家造成了影響,沒了塾里這一條路,還被人猜忌,長生往后的路上就頗為難走了。
他沉思不語,旁邊焦仲卿聽到齊長生微微皺眉。
側臉和福貴對視一眼,也確信了自己不曾聽錯。
他先前也收到陳子平的信,知曉考試這一出,卻不曾想,昨日自己受托幫助的人,原是和陳子平也相識。
不禁淺淺一笑,感嘆緣分妙不可言。
“你心里不平我也知曉,咱們可以將這寫信之人告知大家,還你們二人一個清白啊…”方昭一口氣講出許多,末了陳子平也知聽到這幾句。
臉色卻是有一些慍色。
“方小姐,可否別再自作聰明。”他語氣冷了許多,讓方昭一時難以接受。
自做聰明?
這四個字如同砸在她的心上,生疼生疼的。
睜大眼難以置信道:“陳公子…為何這樣說?我都是為了你好啊…”
陳子平站起身,俯身供腰道:“方小姐若是為我好,這事就當不知曉吧,還請以后莫要再提。”
他起身丟這幾句戳人心的話,又和焦仲卿說道:“焦公子,我們走吧。”
他穿過丫鬟,徑直走了出去,方昭盯著他的背影,被他的話傷到喃喃道:“我…我是…為你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