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侄。”
魏盛禮微微拱手行了一禮,他本就比陳子平大上許多,如今也不稱呼后生了,稱呼一句賢侄也不為過。
陳子平放下筆,連忙道:“魏夫子,可是有事?”
他二人各司其職,除了每日在塾里見面打聲招呼,皆都是各忙各的。
魏盛禮坐到一側,并沒有直提此事,反而樂呵呵的看向陳子平桌子上面寫的字。
“陳賢侄的字果真是好啊!那字形之間的骨氣渾然天成,倒是讓人看了覺得氣派。”
陳子平寫字與他的外表毫不相同,是略狂放一點的字體。
魏盛禮的夸獎讓陳子平有些不敢自大,連忙回道:“魏夫子說笑了,只不過是隨手一寫。”
魏盛禮擺擺手,只覺得他謙虛,自己雖是恭維,可卻是有幾分夸獎的意思。
“那個…今日倒是有一事央求賢侄了。”魏盛禮看話頭也打開,便想要說出自己的來意。
“魏夫子有事就說,賢侄一定會竭盡全力幫。”陳子平正了正臉色,認真的聽他的話。
“賢侄你也知…我家里人多,如今家中賢妻…也快到了生產的時候,我念著晚上趕著到我家鎮上的馬車,多少也能照顧一些,白日也會早早趕來,定不會耽擱塾里的事,就是…”
他微微嘆口氣,慚愧道:“你也知經館不如蒙館,有幾個孩子好學的很,常常是放塾了也留在塾里溫書到夜晚,若是我等他們…”
陳子平此時也聽明白他的意思,塾里經館也有幾個勤奮好學的,常常是留到塾里都快要掌燈了才離開,以往自然是因離得遠住在塾里的魏盛禮負責。
陳子平也聽的幾句魏盛禮家中孩兒眾多,今年魏夫人更是又懷上一胎。
只不過是晚些回家,陳子平仔細一想也不為過,笑道:“這是小事,剛好賢侄家離的近,晚些回去也不要緊的,魏夫子有事可以早早離開,我在這處便是。”
魏盛禮露出笑來,連連謝道。
笑道:“只要等經館溫習的人一走將書籍收拾起來便可,一定要記得鎖好門窗。”
他笑著吩咐幾句,卻是再也沒提旁的。
他家夫人卻是是懷孕,可單單才五個多月,遠沒有到了生產的時候,而這時候提出這個事,無疑是想看看,陳子平到底有沒有接受經館的能力。
經館的人他能管的服服帖帖,他便順水推舟提出兩個換館之事,想必陳子平也不會提出拒絕。
他高高興興的走了出來,下午一放塾果真就坐上了回他鎮上的牛車回了家。
陳子平微微嘆了口氣,他還只當會晚幾日,今日的事還未來得及和家里言語一聲,連著塾里家中的孩子都已走的一干二凈。
他認命的提步去了經館,有幾個人看到今日換了人看管塾里還有些意外,可過會便盯著面前的書籍認真學習起來。
陳子平也不急,他拿出自己的書慢慢的看了起來,偶爾還回答幾個學子的問題。
*****
陳家。
方氏連連幾次向外看,憂愁道:“平兒今日怎還未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