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袍老頭看著守衛長問道:“這兩人是要出城嗎?”
守衛長低著頭恭敬地拱手道:“回王爺的話,他們確實想出城。”
老頭嘴角出現一絲笑容,轉而看著兄長問道:“這女人是你什么人?”
這時,她也看了出來,這位便是那遇敵遽退,卻貪財殘忍、嗜殺無比的河間郡王武懿宗。
兄長盡量隱藏著自己的憤怒,低頭行禮道:“回稟王爺,這是家中女弟。”
武懿宗滿意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把她獻給本王,本王特許你到本王麾下做事,如何?”
聽到此言,兄長的身子一抖,不假思索,立馬拉著她往已經打開的城門外跑去。
她回頭看了一眼,只見武懿宗臉上盡是嘲諷的笑容,喊道:“快給本王攔住他們!還有,不許傷了那女人。”
守城士卒和武懿宗身邊的士兵在這一聲令下,紛紛向著兩人撲來。
剛剛跑出城門,她還沒來得及露出喜色。
“噗”的一聲,兄長的胸口便被一把刀穿過,摔到在了地上。
她也被帶著跌倒在了地上。
兄長只是推了她一下,喊道:“快逃!”
她聞言,急忙爬起了身。
可是,吊橋高掛,身邊也圍過了十幾個士卒,她怎么可能跑得出去?
于是,她慢慢被逼到了護城河邊上,十多個士卒圍著她,也不敢冒然上前。
武懿宗緩緩走了過來,從身邊的侍從手中接過劍,一把插進了倒在地上的兄長背上。
地上被串在劍上的兄長掙扎著,兩個武士趕緊上前按住兄長。
武懿宗便用劍在兄長的身體中故意胡亂搗著。
“啊啊啊啊啊!”
兄長痛苦的哀嚎聲傳來,讓當時的她心如刀絞。
多少個夜晚,她都在這哀嚎聲中驚醒。
武懿宗滿意地笑了笑,把劍拔了出來。
按著兄長的兩個武士見狀,馬上會意,把兄長翻過身來,正躺在地上,繼續按著。
武懿宗看著兄長笑了笑。
那笑容如此隨意,如此輕蔑,就如同在看一只螻蟻。
而兄長,確實是只將被他踩死的螻蟻。
武懿宗把劍又捅入兄長的胸中,再一刳,便挑出了一顆膽,將之輕輕放在手里。
那手法,如此嫻熟,不知道反復干過多少次。
武懿宗把膽托在手中,走到圍著她的十多個士卒身后,笑著說道:
“本王河間郡王武懿宗,你等難道未聽聞過本王的名號嗎?這就是你兄長試圖逃跑的后果,你想學他嗎?”
那笑容,惡心而猥瑣,配合著他那矮小的身軀,真是令人作嘔。
夢蝶沒有回話,只是悲痛地看了不遠處血泊中的兄長尸體一眼,便淚流滿面地跳下了護城河。
她并不會游泳,所以緩緩沉了下去,嗆水昏迷,什么都不知道了。
當她醒來時,卻是在一處河岸邊的草叢中。
原來平棘城的護城河乃引自沒水,她順著護城河飄到了這沒水河畔。
醒來后,她也不敢再停留,在一座村中偷了一件普通人的衣服穿上,一路往南逃離。
一路偷吃,乞討,完全變成了一個乞丐。
一個多月的顛沛流離,她到了均州武當城,實在無以為生計的情況下,她不得不去玉梅軒做了個藝妓。
除了時不時會遭到一些男人令人欲嘔的眼神,生活算是暫時安定了下來。
不過,多少次,他依然會夢回趙州,驚魂夜醒,低泣半夜。
如今,她終于又回到了趙州,回到了平棘,回到了這座讓她多少次夢里腸斷的城池。
而這次,她再不是那只毫無反抗之力的螻蟻。
螻蟻,是武懿宗。
PS:第二更正在碼,照例,零點以后才發,最近白天真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