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韻小姐,你難不成是傻了么?”潰厭半跪在地上,將自己喉間的氣管扶正,用手捂住傷口,嗓音嘶啞:“有哪一個覺醒者會蠢到將自己的能力告訴對手的?尤其……是像我這樣,依靠天賦能力戰斗的覺醒者?”
心韻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握緊了手中的小刀,目光緊緊盯著亂壤,卻沒有再度向他動手,大腦飛速轉著不停。
“既然你不打算再攻擊了,那么,我就自己來吧。”亂壤在原地稍稍等了片刻,也不見心韻上前,干脆便自己大步走上了前來,右手的指尖也伸出了幾根骨爪來。
“主上……”亂壤剛剛站起來,將要迎上前去時,卻被心韻一把拉住,用力扯向了身后:“退開!”
心韻方才那一刀刺得并不算很深,在亂壤的治療之下,已經很快恢復,站起了身來,雙眼死死盯著潰厭:“都不許動,這家伙留給我解決!”
江逍本倒是想上前幫忙,但聽著心韻咬牙切齒的聲音,卻不便再上前了。而亂壤則是順從地向后退開,只是神色依舊保持著警惕,隨時準備上前出手相助。
“心韻小姐,相信我,你絕不會是我的對手的。”潰厭自從現身以來,說的每一句話都帶著無比認真的表情,像是在回答老師問題的學生一般。但他手上的骨爪,卻彼此交錯摩擦著,發出刺耳的聲音。
心韻懶得再和他搭話,邁步沖向前,手中的銀色小刀已經揮動了起來。
她的職階并非戰士,所以無法自指尖伸出自帶的骨爪來,但心韻卻從沒有擔心過,自己的那一柄又薄又短的小刀,會有殺傷力不足的問題。
因為只要能夠準確地刺入要害,無論是什么武器,都足夠致命了。
而心韻的能力,偏偏又足以讓她的每一刀,都精準地刺中對手的要害。
心韻將自己的天賦能力稱之為——先知。在她的目光中,所有一切物體下一刻的運動軌跡,都如同真實的畫面一般清晰。對于心韻而言,任何物理攻擊,無論是已知的還是未知的,無論速度有多快,都永遠不可能擊中她。
同樣,只要心韻想,她可以輕松地將自己的攻擊瞄準對方數秒后必然會出現的位置。這也就意味著,心韻的攻擊永不會落空。
但現在,心韻卻不敢立刻向著潰厭身上的要害發動起進攻來,盡管那對于心韻來說,明明是觸手可及的東西。
為什么……自己的第一刀輕易地就割開了潰厭的喉管,但第二刀,卻反而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傷痕?
心中帶著這樣的疑問,心韻疾沖向前,躲開潰厭的骨爪,只能先淺淺一刀劃向了潰厭的小臂之上。
刀刃劃過潰厭的小臂,幾滴鮮血隨著心韻的動作灑出,就在心韻的手臂之上,完全相同的位置。
“該死!”
心韻閃身退后,暗暗罵了一聲,整個人猛地蹲下,一刀再度劃向潰厭的大腿之上。
她已經大概摸清了潰厭的能力,就是能將傷害反彈給施加者。但問題在于,此前的第一刀,明明是生效的。
那么也就是說,潰厭并不能反彈百分之百的所有傷害。但究竟是什么樣的傷害,才能夠被潰厭反彈,心韻卻仍舊沒有摸到竅門。
現在,她只能姑且猜測,這或許是與部位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