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廢你大爺的話!能他媽不疼么!你想害死老子么!”得水齜牙咧嘴地沖江逍嚷了起來:“江逍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別的意思。只是覺得……演戲是個辛苦的行當,如果讓你就這么輕松過關,也太可惜了點。戲比天大,這句話你怕是沒有聽過吧?”江逍笑瞇瞇地對得水眨了眨眼,竟然絲毫不顧之前鏈鋸保羅的威脅,帕森斯隨時有可能擰斷得水的脖子。
得水一時愣住了,竟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我明白你的想法。”江逍直起身,靠在了椅背上,旁若無人地給自己點了一根煙:“你需要判斷出我們是否值得成為同伴,但如果只是在酒店里的話,沒辦法試探。所以,你才玩了這么一出假綁架。”
“只可惜,我并不打算按照你的劇本來演。因為……那實在是有點太俗套了一點。”江逍聳了聳肩,吐出一個煙圈來:“英雄殺入敵營,浴血奮戰,營救同伴。或許在這個過程中,再受一點不輕不重的傷。到了最后的結局呢……或許還會有同伴被刀架在脖子上,威脅我放棄抵抗的戲碼吧?”
“這么被壓著難不難受?坐起來吧。”江逍看著面前一臉呆滯,仍舊被帕森斯壓在桌面上的得水。但后者卻還沒有半點反應。
江逍也不去管他,仍舊自顧自說下去:“其實本來,我也曾經猶豫過,究竟要不要配合你一下。但后來想了想……我還是決定放棄吧。畢竟……你這種做法讓我不太高興。說句實在話,太雞賊太小家子氣了。”
“你……你是怎么發現的?”得水長出一口氣,揮了揮手。帕森斯松開了壓在他脖子上的手,向后退了兩步,讓得水直起了身,坐在了卡座上,和江逍面對面對視著。
“嗯……我來想想吧。”江逍笑了笑,沉吟片刻:“第一,這件事完全不像是學院會做出來的風格。”
“怎么說?”得水問道。
“首先,他們從來沒做過這種綁架勒索的事情。學院的人……和我們打過幾次交道了。有正面作戰,也有暗中刺殺。用堂堂正正這個詞來形容顯然不合適,但至少……都是很直接的。”江逍彈了彈煙灰:“而這一次的舉動……打電話來勒索我們,怎么看怎么讓我覺得……風格不對。”
“可你對學院也并不算那么了解,為什么就敢斷定,他們一定不會換一種做事的方式呢?”得水不服氣道。
“我不敢斷定。但除此之外,還有第二條。”江逍搖頭道:“你的人打來電話之時,特意強調了不允許讓心韻也前來。很顯然,這是因為祭司對于其他職階的覺醒者,有著強烈的精神威壓,除非接受了另一個祭司的注印。所以這就意味著,今晚在這里等著我們的,沒有一個注印者。但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這些日子里,新的接受過院長注印的刺客,應該已經產生了。即便是還沒有,也不過是一兩天的功夫。學院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時候來打草驚蛇。所以,結論就很明顯了——今晚在這里等著我們的,很可能并不是學院派來的。”
得水嘆了口氣:“還有沒有第三點?”
“有。”江逍點了點頭,侃侃而談:“那就是……當我和天雨抵達這里的時候,發現一切……都太戲劇化了。這只是一種感覺,但很難具體地描述出來。但整個酒吧,門口的那兩個門神,還有這位……”
他裝過頭,向著鏈鋸保羅挑了挑眉毛:“這位美麗的女孩。以及你被帶下樓的方式,太太太像那些爛俗的美國B級片中的場景了。所以……我很難讓自己相信,這一切不是按照某個劇本策劃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