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太對勁。”江逍在心韻的身后皺眉道。
因為波塞冬號上的汽笛已經響了兩次,但那艘漁船卻仍然沒有改變航向,航行的位置仍舊是直直地沖著波塞冬號的方向駛來。
現在駕駛艙內的,是亂壤和趙天雨兩人。聽得出來,他們也有些意識到了不對,船猛地打了個方向,向右猛地畫了個大圈,同時連續打了四聲短汽笛。
這在航海汽笛信號中,意味著警告,并不要求對方采取避讓行動。
但那艘船,竟然隨著波塞冬號的轉向,也立刻打滿了左舵,同樣畫了一個大半圓,仍舊向著波塞冬號猛沖過來。
“該死!”
江逍重重一捶身前的欄桿:“是敵人!”
沒有任何一艘漁船,會故意做出這樣的動作。繼續這樣下去,兩艘船很快就會碰撞到一起。
波塞冬號只是一艘普通的科考船而已,并不是掛滿了裝甲的戰列艦。和那艘漁船各自以全速撞到一起的話,不論漁船會怎樣,至少波塞冬號就算不沉沒,也絕不可能再正常繼續航行下去了。
船艙內,老以賽亞也聽到了汽笛聲,匆忙跑上了甲板,看見了前方漁船,眼神一凜,立刻沖進了駕駛艙之內。
隨后,輪機艙內猛地出現了一陣機械的響聲,那是螺旋槳倒轉的聲音,波塞冬號猛地一個減速,同時將右滿舵改成了左滿舵。
老以賽亞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海員。但作為一個資深的海洋生物學家,他出海的日子可并不比普通的海員要短,更是對這艘波塞冬號無比熟悉。面對這種突如其來的危急時刻時,對船只性能的了解和處理的果斷自然也不是現在正在駕駛艙內值班的趙天雨和亂壤能相提并論的。
那漁船雖然也立刻改變了舵位,但靈活程度上終究還是差了波塞冬號一籌,已經來不及再抓住波塞冬號的方向了。
此刻自天空中俯瞰下去,兩艘船都是劃出了一個S型的軌跡。只不過,波塞冬號的弧度更加大一些而已。
江逍眼睜睜地看著那艘漁船猛沖過來,原本還以為兩艘船仍舊會撞在一起,但老以賽亞的轉舵還是及時地躲過了兩艘船的船舷,幾乎就差著一根手指的距離,擦肩而過。
直到兩艘船的船尾互相脫離,江逍和心韻兩人才同時松了一口氣,互相看了一眼,背后都出了一層冷汗。
“看起來……學院的人……他們終究還是找到了我們的蹤跡。”江逍陰沉著臉,對心韻道。
這時,趙天雨和亂壤兩人也從駕駛室里跑了出來,來到了甲板上,同樣表情凝重。
“怎么回事?”江逍皺眉道。他原本正在舷側釣魚,沒有看到開頭的部分。
亂壤轉頭望了望船尾,剛剛擦肩而過的那艘漁船,沉聲道:“那艘船……一開始只是出現在我們的側前方。是筆直行駛的,沒有任何轉向的痕跡。按照估算,就算是我們雙方都正常行駛,也只會擦肩而過。但是到了距離不到一海里的時候,他們卻突然打了一個偏舵,幅度不大,但卻正好迎上了我們的行駛方向。我先是用無線電呼叫了兩次,對方卻沒有任何回應,也沒有再次改變方向。換成了汽笛之后也是一樣。到了最后我轉舵的時候,已經快要來不及了。幸好老以賽亞經驗豐富,接手了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