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鐵……”江夏沒試過這東西,只知道有句話,叫什么“好喝不過拿鐵,好玩不過表姐”,出于對后半句話的新鮮感,江夏對前面半句話,也有了一些興趣。
喝了喝,味道也還可以吧。
用刀切了塊千層餅,叉子將餅塞入自己的口中。不錯,就是塞入,這個時候的江夏,就像是匹饑餓的狼,狼吐虎咽之下,和咖啡廳清雅的環境格格不入。
好在位置偏僻,也不會有人用異樣鄙視的眼光看著她。
臺上的白裙女孩,似乎是出了什么問題,琴音停了下來,頗有些唉聲嘆氣。
貌似是店老板的女子,走過去說著什么,然后白裙女孩一臉的沮喪和無奈。
周圍的客人注意到這樣的狀況,先是將自己的目光,投向舞臺之上,那臺白色典雅的鋼琴上,而后目光又繼而投向那白裙女孩還有店老板。
因為白裙女孩長得挺漂亮的,江夏不由得多關注了一些。
從白裙女孩和店老板的動作來看,很明顯,店老板并非在訓斥女孩,反而是安慰著什么。
安慰著什么呢?
白裙女孩的鋼琴水平,絕對是相當不錯的,但是為什么會露出一臉沮喪疲倦的表情?
江夏理所當然地想著,這種情況下,是不是白裙女孩,找不到彈鋼琴的樂趣,但是又被逼著彈鋼琴,從而心生出一種厭煩和絕望?
學生時代,江夏也的確有這種感受。那時候,因為家境還可以的因素,父母逼著自己上各種補習班,比如吉他班,鋼琴班,還有專門教學唱歌技巧的唱歌班。
那段時間江夏真叫一個絕望,上課都快要上到吐血了(別問我課是誰)。
但是現在江夏挺后悔的,因為少了一個能在女生面前裝逼的技能,血虧。
看到店老板還在和白裙女孩苦苦說著什么,而白裙女孩盡是無奈和絕望,江夏覺得,自己或許能改變點什么。
海倫說:我一直哭,一直哭,哭我沒有穿鞋,直到我遇到一個人,她竟然連腳都沒有。
江夏覺得,自己是時候,作為那個“連腳都沒有”的可憐人出現了。
雖然不明白這個白裙女孩,究竟是有什么困難,但是江夏飽飽地把千層餅吃完之后,隨即走到舞臺前面。
“抱歉,打擾了,可以讓我彈一首鋼琴曲嗎?”江夏略微緊張地說出這句話,畢竟面對陌生人和陌生的環境,上來就說這句話,他多多少少還有些心虛。
店老板詫異地看著江夏。
白裙女孩也詫異的看著江夏。
江夏也詫異地看著白裙女孩……因為這白裙女孩坐的是輪椅……
店老板一陣詫異之后,隨意竟然以十分感謝的目光,看向江夏道:“可以,先生請。”
大概店老板是看到江夏西裝革履,長得還挺帥,很有修養的樣子,然后覺得眼前主動提出要彈鋼琴的家伙,應該是個鋼琴高手吧。
很可惜,恰恰相反。
江夏這次上來,是為了向白裙女孩展示,自己是那個“連腳都沒有”的可憐人,但是他依然會很認真地,將鋼琴完整的彈下去。
這是生活的樂趣。
店老板把女孩的輪椅推向一旁,并把旁邊的鋼琴椅給江夏搬了上來。
店老板越是如此的鄭重其事,江夏心中越是忐忑和有些冒汗。
不過,既然已經站了上來,那就沒什么好怕的。
自己要彈奏哪一個曲子呢?
那就《我在那一角落患過傷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