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殿內。
定下了議和的基調以后,李淵向一邊默不作聲的劉文靜詢問:“肇仁,還有補充的嗎?”
劉文靜思考了很多天,心中有一點想法,“微臣認為,并州固然失守了,但也全非壞事。”
李淵奇道:“此話怎講?”
劉文靜道:“圣上從太原起事,到入主關中,我軍經歷大戰少之又少,以前我們不知道軍中所存在的問題。但是在并州戰役中,卻全部暴露出來了,只要解決了這些問題,對于我軍來說將是一個巨大的蛻變!從某種程度上說,這次慘敗是好事,能夠有助我軍夯實根基。”
李淵和李建成的眼睛同時一亮,劉文靜果然目光獨到,別人從并州戰役看到的是災難,他卻看出是好事。
“肇仁,接著說。”
“首先分析敗因,然后對癥下藥,這次失敗之因其實在兵強將弱、主將輕敵、主將缺乏大局目光。”
李淵登時沉吟不語,李神符已經陣亡,他不想把過錯都推到忠誠戰死的族弟身上,因為這里涉及到用人不當的問題,那最后的過錯就是他李淵了
“神符能力稍弱,但肇仁應該看到北隋軍武備、戰力,都是我們難以應對的。這個問題不能回避。”
劉文靜道:“北隋軍的確厲害,但就算厲害,也不應該敗得這么慘。”
李淵長嘆一聲:“我明白肇仁的意思了,如果神符放開膽量往南打,即使最后敗了,也不至于全軍覆沒,我只考慮神符善守,不善攻,這是我的責任,和神符無關。”
劉文靜道:“從戰報上看,其實神符將軍做得非常好!治內,民心安定,人心向唐;治軍,上下同心;任用李仲文守霍邑、段綸守陰地關也沒錯!從他的人事任命,以及種種成績上看,圣上任用李神符將軍是非常英明的決定。”
李淵的神色頓時好看了起來,如此一說,沒他責任了。
一旁的李建成道:“對于神符叔父,理應褒獎。”
“應當如此。”李淵和顏悅色的向劉文靜道:“還有呢?”
劉文靜道:“責任全在裴寂,圣上沒有發現嗎?”
李淵愕然:“為何?”
劉文靜道:“裴寂到了太原以后,以圣命為由,架空了李神符將軍,將一切合理軍政、民政全部推翻,并擅自廣征民夫,修繕所謂的防御線,從而鬧得全郡百姓怨聲載道,百姓將我大唐斥為暴唐!反之,視北隋如同再生父母,北隋軍所到之處,百姓夾道歡呼,自發自愿的為北隋軍收集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