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保密,趙德言一入營,這些突厥護衛便被看押了起來,他們雖然得了拼死也要保證趙德言安全的命令,可面對大隋這些兇神惡煞的將士,連屁都不敢放,餓了一夜之后,就如蒙大赦一般跟著趙德言離開義成城。
汗庭中的頡利可汗盼星星月亮,當得知趙德言完成使命,還比自己預期還要少了三成物資的時候,激動感動得痛哭了起來,他是下了大決心、大資本跟大隋講和,可趙德言幫他省去的三成物資,少說能讓幾萬人勝利的度過今年的冬天,更讓他感激的是趙德言還不用一分一文就討回了一萬多名勇士,這又是一個天大的禮物。對于幫突厥、幫自己‘爭取’到這一切的趙德言,不僅是頡利可汗奉若上賓,其他人也是視若再生父母。
將承諾的物資送到義成城后,頡利可汗長長的松了口氣,對著趙德言恭敬詢問道:“這一道難關,算是過去了。只是以后我們又應該何去何從呢?”
趙德言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神色凝重的說道:“阿史那思摩接受隋朝的冊封,是隋朝的臣子,有了這層關系在,若他受到大可汗的攻打,甚至可以向隋朝請求援兵。而以大可汗目前的情況來說,根本經不起隋朝的攻擊。在此前提下,大可汗永遠處于被動挨打的地位,這相當不利!”
頡利可汗愁容滿面的說道:“先生說得極是!這也是我所擔心的事情。”
趙德言又說道:“卑職在義成城打探到消息,說是薛延陀也準備向隋國稱臣,如果薛延陀也成為大隋的臣子,大可汗面對薛延陀的時候,同樣被動挨打。”
“這……”頡利可汗、谷欲設、疊羅支父子和阿史那社爾、執失思力一聽,心中又是一沉,一雙雙眼睛都看向了趙德言。
趙德言心下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道:“我聽說楊侗會在今年十一月十一日登基為帝,我的意思是大可汗也派出使節團前往鄴城,于楊侗登基之日上表稱臣!當我們三方都成了隋朝的臣子的時候,于隋朝而言,我們的地位是平等的,在我們發生戰爭的時候,隋朝頂多只會派人調解,而不會出兵。因為隋朝出兵的話就會失信于天下、失信于盟友,其他人會覺得隋朝處事不公,從而不再奉他為主。大家都失去了援軍,我就不信我們打不過薛延陀和阿史那思摩。”
趙德言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讓頡利可汗抱大腿。
因為頡利可汗現在的處境相當不妙,與之相鄰的兩大勢力中,薛延陀的實力與他相當,底蘊和潛力暫時不如他,可問題是他現在沒聲望、沒威望,軍隊士氣低落,真打起來不一定打得過。另一個阿史那思摩因為剛剛立足三大湖地區緣故,今年肯定是不能出兵了,奈何人家有大隋這個爹,大隋這個爹甚至不惜出兵相助。更可怕的是兩者明年有可能聯手來搞他。
但如果頡利可汗也成了大隋的兒子,從此以后,他頡利可汗和阿史那思摩就是一奶同胞了,有了這一層名義在,大隋這個爹再偏心也不能出兵打另一個兒子吧?
頡利可汗、谷欲設、疊羅支、阿史那社爾、執失思力互望一眼,眼中流露著興奮的光芒。
“大可汗!先生此言可行。楊侗若是再次受到阿史那思摩和乙失缽蠱惑,我們就危險了。我們絕不能錯過這次機會了,必須表現出我們的誠意,至少不能讓薛延陀搶了先。”阿史那社爾也是一個聰明人,明白趙德言這個建議的妙處,于是毫不猶豫的附和了起來。
頡利可汗輕嘆了口氣,心中感慨萬千,說不出的苦澀,連當兒子的機會都要爭,沒辦法,誰讓自己現在實力弱小呢?“那你們認為派誰去最好?最合適?”
頡利可汗雖說是問大家,可他的目光卻看向了趙德言,經過這一系列事件的發生,對其更加信任了。
“卑職以為大王子去的話,更顯誠意。只是……”趙德言看了谷欲設一眼,苦澀道:“只是隋朝官員的冷嘲熱諷肯定少不了,而大王子豪邁剛烈,我擔心他受不了。”
頡利可汗知道長子是什么樣的性子,他去隋朝的話,很有可能把事情搞砸,于是點頭道:“疊羅支去吧,執失思力為副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