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齡納悶表情落到陰明月眼中,感覺好生久揍,她對政務本來沒興趣,現在更沒興趣,氣鼓鼓的走了。
“陰將軍怎么了?”房玄齡不解的看向陰明月離開的方向。
“朕怎么知道?不過感覺你似乎把將軍給陰了……”
“這咋辦?”
“女孩子嘛,哄哄就好了。”
“喏!”房玄齡下意識的跟著楊侗的話去思索。
哎?不對呀。
看著楊侗,房玄齡張了張嘴,話卡在喉嚨里卻說不出來,剛才好像亂應‘喏’了,夫人知道了咋辦?
一時之間,臉色沉重。
“玄齡匆匆而來,想必有要事發生?我們敗了?”楊侗見房玄齡臉色難看,下意識的以為西線戰場出了變故。
“這倒不曾!”房玄齡定下心神,道明來意:“最近這段時間,臣等重點經營洛陽,洛陽城算是恢復了,下一步將以洛陽為中心,將我大隋各項國策向四方擴散……刑部、御部已經開始在襄城、淯陽、東郡、東平等中原郡治設立地方部門,負責督促各級官員、處理地方重大案件。但是臣等認為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將中原郡縣的官場徹底清理一遍……”
“等等……”楊侗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于是不客氣的打斷了房玄齡,皺眉道:“你們是說清理中原各郡縣的投降分子?”
“是!”
“投降分子、問題官員一律不予錄用,各級官員必須從我們辛苦培養、挖掘的候選官員中挑選。這是我們一直執行的用人政策,怎么到中原就不一樣了?難道中原和并州、雍涼地區不同?難道中原不是我大隋的國土?”
“是這樣的……”房玄齡連忙將事情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我軍征伐各郡縣時,一些地方官員見勢不妙,紛紛獻城投降,依照大隋標準來說:這些人每一個是合格的,即便沒有秋后算賬,也要罷黜為民、永不錄用。但關鍵是我大隋開啟了征伐中原、一統天下的步伐,是跟全天下梟雄對打,事關重大。臣等認為任用一些有能力的投降分子,可以給尚未收復的地方做個榜樣,讓那些敵方官員知道自己投降后還有希望,我軍就會少攻一些堅城,少去一些不必要的損失。”
“原來如此!”聽完房玄齡的表述,楊侗理解了,不過理解歸理解,但楊侗并不打算破例。因為李淵、李密他們所任用的官員,大多是世家子弟,這些人的關系錯綜復雜,彼此之間不是世交,就有聯姻、師生關系,如果楊侗向他們妥協,豈不是把一張張巨大的政治網納入大隋的官員體系?那之前的努力豈不白費了?
而且他感覺房玄齡等人過于謹慎,太過高估投降分子、墻頭草的品行了,不過楊侗也沒有搞一言堂,而是說道:“你們的苦心朕明白,也只看到了敵方官員獻城投降的好處,但你們忽略了至關重要的一點!”
“請圣上明示。”房玄齡連忙向楊侗拱手道。
“你覺得這種風吹兩邊倒的墻頭草敢負隅頑抗嗎?你認為他們愿意為李淵、李密、竇建德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