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也不想,可是想到這么多郡縣的事情要及時處理,這么多百姓等著朕的政策及時安置,朕不想忙也得忙啊。”楊侗無奈的說道。
隋制的推廣在中原受到極大的阻力,自從撤銷降官、均分田地等制度開始執行的那一天起,民部楊師道、吏部房玄齡、刑部魏征、御部劉政會、商部凌敬,乃至各地黑冰臺成員都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楊侗自己,也忙得除了吃飯睡覺,大多數時間在處理各地送來的公文,隨著各項制度的開展,降而復叛的事情也偶有發生。有時候楊侗十分不理解這些人的‘愚蠢’之舉,隋朝收復的這些郡縣實際上大局已定,可這些人居然還敢造反,這就真是讓人無語了,那些維持地方秩序的大隋‘衙役’可全都是從軍隊上退下去的士兵呢,這些人雖然被裁,但也是通過激烈競爭上崗的佼佼者,個個都上過戰場開過光、見過血的優秀戰士,特別是前來收復區調維穩、鎮壓的這些戰士,他們的職能形同未來的‘武--警’、‘特---警’,戰力絲毫不比作戰部隊差,經過特別訓練后,已經很熟悉非常規作戰了。
當然,一些世家根深蒂固的城池依舊要費時費力,但正如前文提到那般,楊侗為首的大隋要討好的是底層百姓,當有了這個數量龐大的群體的支持后,楊侗壓根就不怵那些歷史比各個王朝還要長的世家大族。原因自然是楊侗不像歷朝皇帝那樣,需要世家大族來共治天下,所以,他才能夠肆無忌憚的行事。
在廉價紙張、書籍尚未大量普及之前,使讀書成為普通勞苦大眾一件不敢想象的奢侈之事,而世家大族壟斷了教育資源,通過族學培養出一個數目龐大的‘人才庫’,歷代王朝需要世家的人才治理天下,不得不與世家共治天下。即是說,在與朝廷博弈之間,世家大族最厲害的武器是‘人才’這個軟實力,而不是積世財富和廣闊的良田,因為這些有形資產,朝廷是可以通過暴力手段奪取的,單憑一個家族的幾十、幾百、數千家仆,又怎么干得過掌控天下兵馬的國家?所以,世家大族的武器是朝廷所需的各家人才,當這些人才出仕之后,又反饋家族,從而讓各世家逐漸壯大。只不過楊侗擁有自己的人才寶庫,且有強大的軍事實力保障,使世家大族的的生存法則在楊侗為首的大隋行不通了。
當然了,這也是關東世家,而與之不同的關隴世家卻是以軍事起家的一個個豪門,他們通過家族子弟、門生故吏的關系,掌控著一支支軍隊,所以關隴的根基在軍隊。而在楊廣時代,隋朝明明擁有六十多萬戰力過人的常備軍,卻還是從軍隊、民間挑出身強力壯、驍勇善戰的青壯之士,重新組建了驍果軍,原因就是在于這六十多萬常備軍早已被關隴集團滲透到骨髓里,楊廣知道自己若是和關隴集團明刀明槍的干的話,這支數目龐大的軍隊根本不受他的控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擔心自己不在了,關隴集團依仗軍隊將他的子孫推翻,因為老楊家的江山就是這么來的。楊廣的擔憂,其實跟發動‘陳橋兵變’后,玩一手‘杯酒釋兵權’的趙匡胤十分相似,若是那些宋朝將軍沒有乖乖移交兵權,恐怕就不是后來的安享富貴晚年,而是成為‘火燒慶功樓’慘案中的一具具焦尸了。
陰明月猶豫了一下,將梅湯遞了過去,“還是休息一下吧,否則武妃又要說末將了。”
“那就讓她說去唄,晚上我幫你訓練她。”
水天姬現在有一個小目標,她不僅要當武妃,還要創造一個歷史,那就是憑軍功當上大隋第一任女國公,所以哪怕天氣熱得要死,也成天成天的往軍營里跑,帶著飛羽弓騎在炎火夏日下訓練,只有到了晚上,她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府,白天的時候,楊侗想見上一面都難。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早就到了待嫁之年的陰明月自然明白男女之事,楊侗這句充滿歧義的話讓她玉面飛紅,“圣上好不正經!”
“朕怎么就不正經了?”楊侗接著梅湯,大大的飲了一個,冰涼的感覺爽透心。他扭頭看了神情古怪的陰明月一眼,靠在椅背之上,淡然問道。
“圣上您懂的……”陰明月玉面更紅了。
“哈哈!”楊侗大笑起來,他發現一些后世的流行語其實一直都存在,只不過沒機會爆紅而已。
“圣上一點不正經。”
“……”楊侗無語了,這哪就不正經了?不過,他沒有傻到去猜一個女人的心思,他知道那玩意你永遠也猜不透!
一陣無言的沉默后,陰明月開口道:“圣上處理公務這么久,讓末將幫您按壓放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