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圣上穩如泰山,原來一切都是計!”
“……”
“朕真以為有堤壩,一切都是右仆射、羅將軍的功勞,跟朕沒半點關系。”楊侗很是無奈。
“圣上過謙了。”
眾將全然不信。
捷報寫得正常,但再加上辛獠兒這一份心得體會,那效果就不一樣了,再加上楊侗的種種有違常人的舉動,以及昨晚睡得穩妥,眾人也不免先入為主,主觀上就認定‘堤壩’是激發將士憤慨的激將法。
水天姬刀削也似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苦忍著笑,努力的保持皇妃的威儀,可漲紅的俏臉和緊緊握在一起的一雙玉手,卻在顯示她忍得有多辛苦。
在場諸人,也只有她剛剛從楊侗嘴里知道真相,但她雖然率真,卻也不傻,知道這么將錯就錯下去,對自家夫君百利無一害,自然不會干出拆臺子的事情。
“……”楊侗見大家不信,也不知應該怎么說了,他雖不搞個人崇拜,可是被人崇拜的感覺相當不壞。于是冠冕堂皇道:“辛獠兒都能把神頭嶺之戰學以致用,你們多學學。”
“夫君!”水天姬生怕再在這問題上糾纏下去,自己非得破功不可,連忙轉移話題:“盧氏已經讓小羅給打了,接下來我們將往何處?”
“去盧氏!”楊侗目光一片冷煞,向諸將解釋道:“從這里到盧氏比到朱陽關近是一個原因,主要是小羅手中的兵力不多,又連連苦戰了一宿,將士們又疲又累,頗有損傷;而李世民兵力卻超出小羅數倍,一旦得知盧氏洛水倉儲尚未慘遭我軍焚燒,未必不會守要道以拒右仆射,然后集重兵向小羅發起猛烈攻勢,如果這樣,小羅極有可能支撐不住,所以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我們都需要先去會會李世民!”
“圣上!”史勁問道:“朱陽關不管了?”
“不管了!”楊侗笑了一笑:“朱陽關雖非虎牢那種險關,可是我們一無攻城器械,二沒奴兵攻城,強攻會導致我軍傷亡太大,關鍵是即便付出慘重傷亡,成功機率相當渺茫。區區一個朱陽關,能否攻占并不重要,此路不通,大不了主攻南陽,要再不行,就打宕昌、打武都、打清化、打西城……偽唐手中就這么一點兵,防線如一張破漁網,我們完全可以用在各處邊境以打草驚蛇之策將唐軍調動起來,然后再以遍地開花、聲東擊西之策將之拖瘦、拖病、拖死。所以與其跟李建成死嗑,做無謂犧牲,倒不如去盧氏撈點蠅頭小利。”說到這兒,‘楊校長’忍不住說教道:“你們最大的問題就是光顧眼前之局,而沒有長遠的目光,狹隘的眼光限制了你們的思維,這一點得改。”
“圣上教誨,末將時刻謹記在心!”諸將心服口服,洗耳恭聽‘楊校長’的教誨。
楊侗點頭道:“用罷早膳,準備出發!”
為了讓李唐繼續內斗下去的需要,李世民可以放過,但李世民手下的唐軍就算不能一口吞,也必須啃下大半截!
隋唐邊境生生拖住大隋第一、第二、第五、第六、第七、第九、第十軍團以及海軍第一艦隊,這些建制兵力合計起來,高達駭人的三、四十萬之眾,如果戰事拖得太久,不僅造成兵力上的嚴重浪費,也會讓國力受損,甚至還會惹來諸多變故。
但只要干掉李世民這支深入河洛境內的唐軍,那么楊善會所統帥的第五軍、薛萬均統帥的第六軍、尉遲恭統帥的第七軍、海軍第一艦隊,以及分由楊侗自己跟羅士信統領的第一軍全都盤活了,扣除一些戰略要塞的必要守軍之后,至少還有二十萬大軍可以投入到其他方向的戰場,以確保大隋軍隊處處戰場都處于萬無一失的絕對勝利。這種玩法雖然顯得有些欺負人,但是沒有辦法,既然你們一個二個都走上造反之路,那就必須承受正統王朝的雷霆之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