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從新羅、百濟獲得的消息來看,倭奴現在的日子并不好過,高句麗被大隋打得俯首稱臣之后,使半島上的三個國家有了兩三年時間的平靜,這期間,新羅、百濟的主要敵人從高句麗變成了向半島擴張的倭奴,在兩國的拼死還擊之下,倭奴擴張受挫,在半島南部陷于入不敷出、進退兩難的窘境。
而在國內,倭奴皇室統一國土后,不斷霸占貴族領地,擴大自己的屯倉,并將侵略朝鮮的軍事負擔強加在貴族身上,皇室和貴族間的矛盾不斷激化,侵犯半島的戰爭給倭奴百姓帶來災難,引發百姓紛紛反抗,除此以外,倭奴朝堂內部新舊勢力的斗爭也日益加劇,社會動蕩不堪。
總體而言,倭奴的社會,正由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蛻變,這種社會大變革會死很多人,也需要大量人口與各種先進制度去支持…而倭奴沒有正統的制度根基,想要完成跨時代轉變,必須向先進國家取經,從而完成變革,之前赴隋學習的遣隋使便是帶著這個使命而來,只不過倭奴天皇妄自尊大,楊廣一怒之下,不再接納倭奴留學生,導致倭奴失去了學習之源。
楊侗現在雖然沒辦法滅倭奴,但如果依照孔穎達之法,利用海軍將倭奴孤立在大海之中,不僅讓倭奴在經濟方面有巨大損失,還斬斷了他們獲得先進制度、治國經驗、治國律法的渠道;使倭奴陷入進退兩難、長期混亂的悲催局面,從而為以后滅掉倭奴打下基礎。往不好方面去想,即便海軍遇到大風浪,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但是對大隋也沒影響,說得難聽一點,大隋海軍哪怕死絕,也不會在國內掀起一點風浪,因為在內戰之中,海軍始終是一個局外看客,導致許多臣子認為海軍沒必要,從孔穎達這句‘我大隋海軍,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即可看出海軍在大隋的尷尬地位,若非楊侗獨斷專行,大隋海軍的處境恐怕不只是尷尬,而是直接被裁得干凈。
“孔尚書言之有理!我大隋有海納百川之氣,朕也有心將大隋文明向周邊各族推廣,但這倭奴在新羅、百濟不順之后,居然包藏禍心進犯大隋,干涉大隋內政,著實可恨可惡!只不過天下尚未一統,且跨海作戰風險太大,暫時不能大規模發動滅國之戰,可盡管如今,卻也不能容許這個卑鄙國度過得逍遙快活。朕決定依照孔尚書之法,先讓海軍第二艦隊打擊倭奴漁船、商船、農田耕地、沿海村鎮,令其與外界的聯系徹底中斷,令其在饑餓中瘋狂絕望。”
“圣上英明!”
楊侗的認可,讓從未在軍事上動嘴的孔穎達很有成就感,心滿意足退了下去。
“凌尚書,以朕之名,向長山群島發布作戰命令,令我大隋海軍第二艦隊出擊,務必給倭奴一個鮮血淋漓的教訓!”
“喏!”
“凌尚書且慢行!”一直默默沉思房玄齡忽然出聲,攔下了凌敬。
楊侗笑問:“玄齡有何見解?”
“圣上!”房玄齡起身道:“新羅、百濟雖然令倭奴無法寸進,卻也無力將之趕下海,如今半島三國戰事再起,對倭奴更加無力。新羅和百濟多次請我大隋海軍出手,助其鏟除倭奴。也就是說,我大隋海軍勞師動眾、跨海遠征倭奴,完全是應盟友的請求所致。新羅和百濟理應承擔軍費糧食、戰后撫恤。還有我軍若是出現傷亡,將士家眷的贍養費應該誰出?自然是新羅和百濟……我們出兵出力,會造成武器、鎧甲、箭矢、戰船的損失,這費用更不該由我們來承擔。”
眾人聽得雙眼賊亮。
“玄齡說得太,有道理了,朕也覺得大隋出人出力,還要出錢,這實在太不公平!要是天下有這么好說話的人,朕也愿遵他為盟主,請他幫大隋蕩平各路反賊。”楊侗一本正經的說到這里,忽然詭異一笑:“玄齡,你的好朋友金德曼又來了!她的船隊已經到達清河一帶!而今,裴尚書執掌武部、軍務繁忙;禮部尚書暫時無人,你……”
房玄齡聞言一個激靈,趕緊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臣這幾日腹脹干燥,清腸藥水一罐一罐的喝,孰料過猶不及,一天得上十幾次茅房……哎呦,這說來就來,圣上,臣先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