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隨著李淵一聲令下,馬三保將渾身是血的韓志以及三名唐軍校尉大步入內,一起參拜道:“微臣/末將參見圣上。”
“平身。”
“謝圣上。”五人等人連忙起身。
李淵從衣著上看,便知道那三名校尉是軍方人士,顯然是來當廷對質的,怒道:“到底發生了何事,讓你們自相殘殺。韓志,你先說。”
“啟稟圣上。”韓志行了一禮,大聲道:“獨孤府由武川司負責監督,這些天一直無事。可是今天,那屈突蓋、慕容羅睺不知是受了誰的指使,也不知發了什么瘋,要將關隴貴族諸位家主押走,張口閉口說是讓諸位家主到城頭當人質,迫使叛軍投降。”
“微臣當時在軍衙處理公務,負責監管獨孤府的主將乃是長平王。長平王讓他們出示提人圣旨,亦或是圣上的金牌、口諭,可他們二人什么都沒有。長平王始終禁受,并好言提醒,讓他們入宮請旨,只要圣旨一到,武川衛便讓出大路,以便他們入府提人。”
“長平王這要求很合理。”李淵點評了一句。
“可那屈突蓋、慕容羅睺不僅不聽好言相勸,反而倚老賣老,欺長平王年少,言語之間多有羞辱之意,作為晚輩,長平王忍了;屈突蓋又以大將軍的軍職苦苦相逼,長平王還是忍了。但他雖然年少,卻始終忠于職守,沒有讓開半步……”說到這兒,韓志異常憤怒道:“緊接著,屈突蓋便以兵力上的優勢,將長平王為首的武川衛強行驅離,大有一言不舍就刀兵相向的局面,迫于屈突老賊之淫威,又不想同室操戈,長平王無奈讓路,同時讓人通知微臣前去處理。當微臣到獨孤府外,諸位家主正被屈突老賊強迫上車,而微臣發覺諸位家主皆遭屈突老賊毒打,個個都面目全非。”
“真有此事?”李淵吃驚的問向了馬三保。
“正如韓長史所言,諸位家主皆被毒打一頓,人人面目全非。”馬三保拱手道:“末將也問過許多人,韓長史所說的每一句話,真實不假。這三名武官便是人證。”
“是不是這樣?”李淵冷冷的注視那三名校尉。
“回圣上,不假……”
“好,好得很吶。”李淵點了點頭,示意韓志繼續。
韓志說道:“諸位家主還在獨孤府就被打成那樣,一旦落入屈突老賊之手,恐怕性命不保。微臣自然不肯放人,便去和他們理論,可是屈突老賊爭辯不過,便出不堪之言辱罵,微臣反唇相譏。屈突老賊一怒之下便拔刀砍向了微臣,長平王情知微臣是一個不會武藝的人,一刀之下,哪有命在?于是拔劍相迎……誰想到屈突老賊力大無窮,刀劍相接之后,去勢不減,一起把長平王斬為兩斷……”
“我的兒啊,你死得好慘……”李神通正好匆忙進殿,一聽到兒子死得這么凄慘,胸口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黑,又一頭栽倒在大殿里。
“快傳御醫。不,將淮安王抬往太醫署就診。”李淵大聲說道。
一群侍衛七手八腳的又把李神通抬了去。
安靜過后,韓志接著說道:“微臣看到長平王慘遭毒手,又想到屈突老賊行為詭異…便…”
“何來行為詭異一說?”李淵打斷了韓志,沉聲問道。
“叛軍明天才會到達襄陽城外,屈突老賊有的是時間來布防,策馬奔騰的話,從獨孤府到皇宮也就一刻左右。請旨回去拿人的話,頂多也就半個時辰,這點時間相對一天一夜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可他在長平王提醒之下,依然不愿入宮請旨,還是強行抓人,這不是詭異是什么?”韓志看了面沉似水的李淵一眼,繼續說道:“屈突老賊負責襄陽防御,行為又詭異,還殘忍的殺了長平王…三者結合起來,微臣便以為他借職務之便,打算把家主們送給叛軍…卑職一怒之下,就下令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