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啼笑皆非,都覺得此老童心未泯……這般一來,悲傷的氣氛倒是淡了不少。
劉炫長長嘆息一聲,“老朽浮浮沉沉一輩子,按道理說,不應該有遺憾的,可這東西還真有。要是我劉炫再活十年,不,要是老天假我三年,即可坐上馬拉車,觀看大隋王朝的太平盛世,只可惜蒼天也是一個法不容情的主……不過我劉炫得以輔助圣上數年,這又是最引以為傲之事。”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楊侗嘆息道:“‘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劉炫怔了怔,道:“醒世佳句張口就來,圣上還是這么有才。你和先帝,是老朽這輩子所見過的最不務正業的文人,這么有才,還當什么皇帝啊。”
“不瞞您說,我本來是想當逃兵的,但實力它不允許啊,這打著打著就成了皇帝,其實我也相當郁悶……”楊侗感到十分委屈。
“噗”
“噗”
眾人都噴笑出聲。
“圣上,你就狂吧。”
“不是的太傅。”楊恭仁忍笑道:“圣上他當初真是想當逃兵的……”
“連死人都騙,難怪你能當尚書左仆射。”劉炫沒好氣的瞪了楊恭仁一眼,氣派十足的說道。
“噗”
“噗”
眾人再次噴笑。
楊恭仁臉色一黑,苦笑道:“講真話,咋就這么難呢。”
“我要死了,懶得跟你計較。”
楊恭仁無奈道:“行吧,天大地大,如今也不如您老大。”
“老朽還沒交待后事呢,你咒我死干嘛?”
“……”眾人無語。
楊侗輕咳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您老有何交待,晚輩等人都會謹記在心。”
劉炫望著楊侗許久,才嘆息一聲:“世人尊我為大儒,以前我也以此為傲,不過后來我想通了。因為我這輩子對各家學說都有射獵,不管是與人辯論,還是開門授課,莫不是旁征博引,所以我并不是一個純粹的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