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愣,隨即哭笑不得:原來皇帝情緒化是因為這個,不過皇帝的擔憂也不是沒道理。
雖說撰寫《千金要方的》孫思邈以德養性、以德養身、德藝雙馨,一心赴救,不慕名利,用畢生精力追求道家的醫德思想;在他眼中只有病患輕重之分,而無“貴賤貧富,長幼妍蚩,怨親善友,華夷愚智”之別,但是他們這些俗世中人做不到眾生皆平等,必須考慮大隋利益。
“圣上,微臣有一策,或許可以做到兩全其美。”就在大家開動腦筋之際,腦子最為靈活的房玄齡開口了,他看了楊侗一眼,又說道:“也不知道行不行。”
“休要啰嗦,快講。”楊侗一拍桌子,威脅道:“再賣關子,朕立即賞你百名美女,各個種族應有盡有,你信不?”
“信信信…微臣信就是了。”房玄齡在眾人竊笑聲中,苦笑道:“大隋與域外各國關山險堵,往來不便,各種貨殖皆由雙方商人流通,只要在商人身上做文章,便能阻止《千金要方》的流通,雖不能說是完全杜絕,但也降至最低。”
“我大隋商人皆有行業執照,商人視之如命,我們可以在政策上嚴加控制,若是我大隋商人帶《千金要方》出境,輕則收回執照,重則以叛國罪論處;雖說商人重利,但一本書再怎么賺錢,也遠不如一件奢侈品,只要游走他國的商人們不傻,就不會冒著人頭落地的風險去販賣《千金要方》。”
房玄齡說道:“胡人更好辦,只因整個天下,除我大隋之外,其他的國度,沒有精美琉璃工藝品、精美絲綢陶瓷;也沒有美酒英雄烈,更沒有肥皂香皂。除非他們不想利用這些獨一無二的貨殖賺大錢,否則怎么可能不遵守我大隋律法?但他們如果不想賺大錢,又何必冒生命危險,從千里之外來我大隋?對于這些拿生命來我大隋賺錢的胡商來說,區區一本書籍跟生命、無數財富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房玄齡分析的頭頭是道、絲絲入扣、極為合理,眾人聽得嘆為觀止。
楊侗追問:“有道理,那我們應該如何去做?”
房玄齡陰森森的說道:“微臣建議圣上對《齊民要術》、《黃帝內經》、《傷寒雜病論》、《神農本草經》、《諸郡物產土俗記》、《區宇圖志》、《諸州圖經集》,以及即將出版的《農典》、《大隋法典》、《千金要方》等等等等農書、醫書、法典、營造與工技著作通通設禁,任何人帶一冊出境,便沒收其所有貨殖,帶出兩冊則對所有人員處罰五年的勞動改造,十冊則斬商隊首領,并沒收其財。生命、財富是人類的兩大命脈,如此兩相威脅,只想賺大錢的正常商人就不會冒險,而對于那些心懷不軌的人來說,再怎么禁也禁不了,畢竟一本書實在太好藏了。但,失去正常的獲取方式,外流的數量對我大隋影響也不大。”
“房尚書此法讓人弄不清孰重孰輕,眾多書籍起到相互保護效果。”皇甫無逸贊道。
“圣上!”凌敬拱手道:“據微臣了解,白紙在我大隋本來就供不應求,但因為物美價廉的緣故,一直被胡商重點收購,到了目的地之后,往往賣出近千倍的高價;因為利潤大,他們往往以幾倍、十幾倍的價格包攬各個分銷點的紙張,致使紙張在我大隋供不應求。所以微臣建議圣上對紙張征收萬倍于售價的關稅,商人無利可圖、反而虧本,自然不會帶往各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