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儀被他看了一眼,不知為何,有一種被人看穿了的感覺,老老實實的說道:“虛歲十七。”
“請坐吧。”
“打擾了。”本著既來之則安之的理念,上官儀坦然的坐了下來。
這時,羅士信給他斟了一杯酒,仔細端詳了他一會兒,笑著說道:“這么小的探花,還真罕見。”
上官儀臉色一紅道:“今年朝廷連舉三科,厲害的人才都前兩次挑走,晚輩這個探花,無非是矮個挑高個。”
“你也無須妄自菲薄,未來的朝堂說不定有你一席之地。”楊侗意味深長的問道,“對了,你成家了沒有?”
上官儀從座位上可以看出這位是三者之首,一般來說,位高者必坐北面,如果是東西席位,那他則會坐于東面,而且此人不斟酒,都是由那英武青年動手,更重要是如蒼松一般的侍衛隨從都站在身后。
上官儀雖不知此人身份,但從對方居高臨下的氣勢可以猜到是定是朝中大人物,只不過大隋中樞是青年為主的朝堂,因此著實猜不到對方是何人,只能是恭恭敬敬道:“學生尚未成家,多謝使君關心。”
楊侗皺眉道:“古人都說成家立業,而不是立業成家!你都這么大的人了,竟然還不成親,這成何體統,早點把婚給結了,知道嗎?”
“學生盡量。”
“不是盡量,是必須。”
你上官儀不結婚,上官婉兒怎么辦?
“喏。”經此一鬧,哭笑不得的上官儀,倒是不太緊張了。
楊侗這才滿意一笑,“你的詩不錯。”
“不知使君指的是哪一首?”
“‘脈脈廣川流,驅馬歷長洲。鵲飛山月曙,蟬噪野風秋。’”
“還請使君點評。”
“你這首詩文辭精美,沖淡了浮艷雕琢、詞藻靡麗的詩風,可內容比較空泛,缺乏慷慨激情和雄杰之氣,讓詩文失色了許多。寫詩講究情感氣勢,這個需要注意。”
“喏。”
“這次科舉你差一點就被錄為狀元,我看過你的試卷,策論文章立題、觀點都不錯,但功力稍淺;我大隋能輕松將盛極一時的偽唐王朝打得龜縮益州,可不僅是大隋軍隊強悍、國力鼎盛的緣故,還要從偽唐朝堂和軍政去分析。”
上官儀大為震驚,結結巴巴問道:“使君究竟是何人?怎么看過學生的科舉試卷?”
“你不用管我是誰!”楊侗示意他坐下,微笑道:“剛才聽了你對金銀票的議論,很多觀點說得還算不錯,能不能詳細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