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侗將杯中酒一飲而盡,又對他說道:“我大隋雖然言論自由,但也不是什么話都能亂講,你剛才說的‘金銀票掠奪各國財富’,就有離間大隋和友邦關系之嫌,一旦流傳出去,大隋友邦會怎么想?會怎么看我大隋?”
“學生知錯。”上官儀知道自己闖禍了,頓時面如土色,額上見汗。
楊侗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逞能炫耀、亂說廢話只會害人害己,一個人只有務實求真、行知合一才能成就大事。今天就不予計較了,去吧。”
紙錢發行之后,要花很長時間來取代金銀銅錢,這其中,就有眼光獨到之人看破它的威力,所以楊侗倒也沒有計較什么。
不過上官儀確實很有眼光,小小年紀居然從剛剛萌芽的金銀票能看透貨幣戰的威力,這比很多人厲害,憑這一點,楊侗便不想處罰他,而是想培養他。
“多謝使君教導,學生銘記在心。”上官儀行了一禮,返回自己的座位。
房玄齡低聲道:“圣上跟他的話比較多了,恐怕會被認出,我們先離開吧。”
“好。”
楊侗從善如流,起身便帶頭走下樓梯,付賬離開。
這時,幾名學子正在假問上官儀,“剛才那三人是誰?”
上官儀失魂落魄的搖了搖頭,“我也不太清楚。”
幾名學子都覺得不可思議,就在這時,旁邊那個宕渠郡的商人忽然大聲道,“我想起來了,那個英武青年是郯國公羅士信,我就說怎么這般眼熟。”
此話一些,頓時引起一片嘩然。
羅士信來了,那旁邊兩人又是誰?
上官儀雙腿一軟,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我我知道他是誰了。”
“誰?”
“能讓郯國公倒酒的還能有誰?當然只有圣上;能心安理得喝下的還能有誰?當然只有圣上。”上官儀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帶著哭腔道:“我我我闖大禍了,我完蛋了。”
“啊?”眾人驚呆了。
皇帝竟然就在他們旁邊?
自己竟然和皇帝同一樓吃飯?
這是何等榮耀啊?
一些人與有榮焉,恨不得馬上跑回家,向親朋好友狠狠的吹噓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