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有所思,思索應對之策。
涼亭中,再次陷入沉默。
一個時禹無所謂,關鍵是參與此事的人太多,若是朝廷順著時禹去查,終是找到蛛絲馬跡。
雖然他們落在朝廷手中的罪證不少,可那些,大多是坑害同僚之事。
那是以前就有、以后也會存在的政見之斗,雖然下作一些,可也上升不到人人喊打的高度,若是將“通敵賣國”的罪證與之結合,那威力就大了。
“咕嘟,咕嘟……”
火爐上的水壺再次沸騰起來。
“盧公,父親!”便在此時,一名溫文爾雅,氣度不凡的青年文士疾步而來,此乃鄭元琮的次子鄭仲宇,他才情飛揚,乃是鄭氏年輕輩的第一人。
鄭元琮皺眉道:“何事?”
“父親!”鄭仲宇行了一禮,道:“朝廷發布公告,對抗洪功臣做出了嘉獎,在這其中,白馬縣令時禹應對得力、指揮得當,拖著重病之軀,率領百姓守護大堤,為大軍爭取得到最為寶貴的時間,受到楊侗的重視,欽點其為滎陽檢校太守,原太守張堅平調襄陽郡。”
他也參與一些族中之事,很多時候代父施令,對于鄭、盧二氏的關系十分清楚。
鄭元琮、盧豫兩顧一眼,就此事思考了起來。
盧豫輕輕瞇起眼睛,默默的思量了一會兒,笑著說道:“滎陽不僅是鄭氏族地,更是比鄰京師的上郡,時禹若是做出政績,‘檢校’二字就會去掉,成為正式的太守了!這顆種子終是茁壯成長,成了鄭氏領軍人物,得加以重視啊。”
鄭元琮點了點頭。
以往,朝廷凡是有個空缺官位,大家都爭得頭破血流,世家門閥占人力上的資源優勢,往往以妥協的方式瓜分干凈,致使出自寒門、中小世家的官員晉升無門,慢慢向他們靠攏,成為各個世家門閥的外圍勢力,因此,各家各派都有一大片官場網,休說一個縣令,便是一部之首,他們在關鍵時刻也能眼睛不眨一下的放棄。
可現在的世道不同了,世家門閥遭到楊侗壓制之后,鄭盧二盟中的成員,官職最高的也就中縣縣令而已,好不容易出了個郡守,自然不能輕易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