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爹哎~人家聽著呢!您老這脾氣咋還越來越爆呢,萬一鞋飛沒了可咋整,快,來穿上。”
爹揍他,他能怎么辦呢,還不是只能默默承受嘛,陵守廉嘴上說的歡實,瞧了陵老爺子一眼后的動作是一步三蹭磨,蹭了半天才把鞋遞到了陵老爺子手里。
早就拖好了另一只鞋,拎在手里躍躍欲試的陵老爺子,果斷再賞了他一個大鞋底子。
不打不舒坦,越來越像混蛋肉……不這特么是一窩滾刀肉,切不動,煮不熟,還嚼不爛,你就是想下刀都沒法下,給他們能耐的,誰遇上誰知道。
不就娶了個獵戶村里獵戶家的姑娘嘛,不就有個不差糧食銀錢的岳父家嘛,不就不怕餓死,也不擔心送棄子嘛,嘚瑟個啥,沒你老子我生你,哪兒來的后面這些事兒。
陵老爺子磨著后槽牙猜中了陵守廉莫氏的心。
陵老爺子一說送棄子,兩口子連把閨女兒子送到莫家時該說什么都想好了,啥都不用說,進了莫家抱著莫家二老的腿兒就嚎著求收留一準有用,那一村子怪力,就稀罕勁兒小的娃,這也就是他們怕閨女兒子不抗揍,要不這倆娃早就被扣哪兒回不來了。
而二郎陵賜作為他們倆的崽在找退路方面也不弱,別的不說青石鎮他常年待的那武館里頭至少有四五個對他有點意思還想在家里招婿的姑娘。
就是嘛~去哪家他得好好想想,趙師姐長的不錯力氣也不小,沒事兒還可以打一架切磋切磋,就是家里頭人多了點,一堆奶娃吱哇亂叫太鬧騰而且奶娃數還在持續上升。
王師妹家里倒是人少,可實在能吃了點,她家那點兒家底兒遲早被她吃沒了,她爹娘都想改主意把她嫁出去了。
李師姐倒是哪兒哪兒都好,就是……唔,看人勞資那眼神滲人了些,還偷勞資貼身衣物,可怕……
天生帶著點痞氣,又一副好模樣的陵賜,退路挑的眼花繚亂,就是任意一條實現起來他都容易門都出不去就被亂棍打死。
至于陵玉就更不用說了,她的退路用起來都怕嚇死個人~——首先找一顆貌美如花的樹,挑選它粗壯有力讓你覺著安全感滿滿的枝干,然后省去打結的麻煩過程。
直接跳起來把脖子往上一掛,象征性的蹬蹬腿兒。
要是順利的話對痛覺不太敏感的同行們還可以睡一覺,再醒過來又是一個完美的你。
不過呢~這條退路只適合天道員工使用,其他小朋友們可不要嘗試哦~
不然不樂意烤串一樣吊一串人的樹可能跳起來抽你兩樹叉子,然后裝作什么事兒都沒發生的樣子,換一個坑蹲好,它,還是貌美如花的樹,而被抽的人,肯定哭的不像個人……欸!不像人像啥?
腦補了一出陵玉普及知識小課堂的陵玉,捋捋她并不存在的胡子,思考著被抽的血呼啦的人汪的一聲哭出來能像個啥?糖葫蘆嘛?!
四房是把自個研究著安排的明明白白,自然不想摻和這種陵老爺子早就決定了結果的會議,吵吵把火的多累呢。
計劃屬實是挺好,可惜老陵家愛看熱鬧是傳統。
陵老爺子年紀大了,就愛看個吵吵鬧鬧不行嘛!
酒后吐真言的說,你們不打起來他都有那么一丟丟小遺憾呢~就四房這吵都懶得吵的勁兒陵老爺子看了就想揍。
陵守廉被一鞋底子抽的差點蹦起來,身上帶著土的兩個大腳印無比顯眼,陵老爺子看著總算有了一絲安慰。
渾身頓時一輕,生活的重擔在揍了兒子兩鞋底子后,都變的輕松起來了呢。
再看看下面的兒子媳婦一個個生離死別,滿心絕望,如喪考妣,悲痛欲絕的表情,陵老爺子瞬間涌上了一股干勁兒,心里頭的小人簡直叉腰狂笑著‘哈哈哈,完犢子了叭,關鍵時候還要靠我這個老子了叭’。
所以嚇的一家子兵荒馬亂就差四腳朝天撒潑打滾了就是為了開心一下子,這陵家祖上傳下來的傳統是有多唯恐天下不亂呢!
“大郎啊~把你的筆墨紙硯貢獻出來點兒~”陵老爺子的聲音帶著股歡快的勁兒。
邊說還邊蹬蹬腿兒示意還抱著鞋的陵守廉把鞋給他老子穿好。
頭次在家庭會議中被點名的大郎陵川:……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