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該說一說范恒先生了,他偷了我的鑰匙扣,并發現了我的警官證,趕緊告訴了你,你當然要讓我失去大家的信任,否則我可能會成為你們計劃的絆腳石,所以于富海一死我這個小偷就自然而然地被別人不信任了。”程遠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唉……可惜范恒先生卻有自己的算計,他極力拉攏我,制造我對他的好感,這一點是你失算的地方。”
“哼!”錢進瞪了范恒一眼,輕哼道。
“然后是馬力和馬子瑞了,不得不佩服您的主意,讓楚江把食物分發給大家。這對叔侄的食物或者水里,您一定做了文章,這次楚江在走廊里,你不能從門進去了,怎么辦呢?對了,爬窗子!你神奇的朋友幫你打開了窗子,你殺掉馬力,擄走了馬子瑞,然后把門打開,制造馬子瑞殺人潛逃畏罪自殺的假象,實際上你要留馬子瑞的活口,因為有一件事只有他知道。”氣氛變得嚴肅了起來,只要程遠的話音稍作停頓,便能感受到這種令人不舒服的感覺。
“起初我覺得你是不打算除掉孫燕的,但我想她應該是猜出了或者看到了什么,以至于招來了殺身之禍……這一定是一個非常重要的事,重要到她可以為之隱瞞丈夫死亡的真相。她是個物質的女人,和于富海的結合純粹是為了錢,我們也不難猜出,一定有人承諾給她一大筆`封口費`,她最終同意了交易,但她有哪里猜得到,這筆交易,成為了不得不除掉她的理由。”
船艙內出現了這樣奇怪的場景——三個男人各自站在駕駛艙的一角,只要程遠不說話,便是一片寂靜。
“你一直在帶著我們在海上繞圈,其實目的就是除掉馬力叔侄和于富海夫婦,但令你想不到的事情是,船上多了兩個不速之客——蜜桃丸和我。”
此時的程遠注視著錢進,而錢進斜眼瞟著范恒。
“你很生氣,不能理解為什么范恒會多帶兩個外人上船,這會讓這次行動變得更加麻煩,事實也是如此,就在第一天下午,我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蜜桃丸在我房間用手機拍下了一件了不起的事……”
程遠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這是非常重大的失誤,讓你不得不設法取得蜜桃丸的手機。范恒扶蜜桃丸去洗手間,意在盜取手機,不料卻被我拿走了,你們當然要設計陷害我,從而得到手機,但幸好蜜桃丸信任我,你們的詭計沒有得逞。但因為手機里可能拍到了某些對你們不利的證據,蜜桃丸也成為了被清理的對象,昨晚我和蜜桃丸換了房間,喝了她房間內的水,早晨起來頭疼的厲害,如今猜想來,一定有人在她的水中投放了慢性毒藥,用量恰到好處,如果昨天我沒和她換房間睡,那么也許昨晚她就一命嗚呼了……”
“夠了,一派胡言!”錢進顫抖著身體吼道,此刻的他如同一只發了瘋的獅子。
“下毒的人就是你吧,范恒先生?你接近蜜桃丸是想知道她手機里究竟拍下了什么,由于手機在我手里,你看不到,那就干脆除掉她,對吧?”程遠看著范恒冷冷地說道。
范恒面無表情,輕松地問道:“你憑什么就認定我倆殺了人,我們的殺人動機是什么?”
“這還要感謝你,你決定帶我們兩個不相干的人上船自有你的用意,這一點也不難猜,你有意把這個名片丟落在地上被我發現,就是有意讓我發現于富海等人的牽連,以及船長的真實身份。很明顯,你是想借我之手除掉他,或者把我當做某種籌碼,達到你的某種意圖。”
錢進聽到這番話,轉而怒視著范恒。
“我和蜜桃丸就是你用來攪亂船長計劃的棋子,你還有屬于你自己的秘密,就像螳螂捕蟬,而你便是那只蟄伏在后的貪婪的麻雀!”程遠停頓了一下,又轉視錢進,“你可能不知,其實你一直都在被他利用著,可憐的錢進先生!哦,不對,你應該叫宋寶龍才對。”
此話一出,正處在憤怒之中的錢進面如死灰,機械地轉過頭來盯著程遠,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卻沒說出話來。
客船安靜地停在海面上,隨著大海的波浪在微微起伏著,船艙內的三人達到了微妙平衡狀態,他們互相牽制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