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臨王沒來打攪,林越清白日在私塾外督察著明蟄的學業和秦嬤嬤教習的禮法,晚上在房內擺弄她給明蟄做的私章,雖然枯燥了些,卻也還算愜意。
中秋前一日下午,衛謙終于把林府的大門給換好了,見著府內無人看守,林越清又在陪她弟弟上課,便悄摸著來到了林越清的房間想看看那鐵玉,他見著內院左右無人,便一溜煙潛入了林越清的臥房。
而此時,早在前日就回來了的冥風從房外假山處漏出半張臉,看著那被人潛入的房間眼神暗了幾分,只一閃身就消失在了假山處。
林越清曬著太陽,一邊假寐著,一邊聽著明蟄奶聲奶氣的讀書聲,慵懶靠在軟榻上,突然冥風一個閃身站在了她身側擋住了那暖烘烘的秋陽,低聲道。
“小姐,衛謙潛入您書房去了,他從小在皇宮長大,屬下若是貿然出手,他必然會認出我的,屬下只好來與你報告!”
林越清聞言雙眸一瞬睜開,緩緩起身便向著臥房的方向去了。
衛謙進了林越清的房間,她的房間很是簡潔,帶著些書墨香,配著淡雅的布置風格,顯得頗有格調。
他想著他心心念念的鐵玉,沒有過多打量布置風格,一雙眼睛只是在尋找那鐵玉會在什么地方。
突然,他看到了林越清墨畫屏風后面的桌子,立馬輕手輕腳跑了過去。
看見那桌上裝著鐵玉的錦盒,眼神順帶看到了放在桌上的自己的那一套刻刀,心下瞬時就不痛快了。
“姜若協這小子居然把刻刀送給這林越清,該不會……該不會她要對這鐵玉做什么吧?”
想著他心下一頓,似是漏了一拍,急忙抬手打開那錦盒,就在他準備好接受滿目瘡痍的鐵玉時候,突然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和光亮。
眼前的鐵玉半透明的墨色里混著銀色,透著些微光亮顯現出幽暗而細膩的光澤,最主要的是它已經不是一塊原石,而成了一枚初顯模樣的印章,印章被切成六面,六面皆刻的瑞獸,瑞獸姿態兇猛,皆是朝著章尾的一個球狀物,那球狀物還未雕刻,是繪了些花紋圖騰,但是已經能看得出輪廓。
衛謙看著這雕工渾然天成的鐵玉印章,心下一窒,小心抬手將它捧了起來。
“我滴個乖乖,這……這雕工,都快比得上青棠玉了。”說著他又搖了搖頭,“不不不,我看這比那青棠玉的雕工還要好!”
衛謙癡愛金石玉器,也對雕刻十分的擅長,在這長明,除了周府的青棠玉和臨王的雪板指,他能看的上的東西一只手就能數過來,可眼下這枚印章他怎么看都覺得和那青棠玉和雪板指有異曲同工之妙,他心下不禁贊嘆。
“看好了嗎?”突然林越清的聲音在他而后響起,衛謙嚇得手一抖差點兒把手中的東西丟了出去,一回頭卻看到了林越清看張看著漂亮卻帶著冷寒的臉。
他一瞬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我……我就是想看看鐵玉,現在看好了,我……我馬上走!”
說著衛謙就要逃走,可他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心里想著剛剛手上的青棠玉,不由回過頭有些疑惑的眼神看向林越清。
“請問林小姐,這青棠玉……啊呸呸呸,這玉印是你自己雕刻的嗎?”
林越清看著這衛謙,眼神上下大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