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爾沒有選擇跟隨洛依貝,女孩吃東西時的可愛模樣會讓他產生莫名其妙的饑餓感。她能夠跑遍整個夜宴去搜尋食物,可他卻只能吃他的沐血果。沐血果一次又不能吃過多,今晚的夜宴上他已經把自己兩天份的食物吃掉了。
至于海族為宴會準備的那些食物,無論是清酒糕點水果還是各式樣的菜品,他都沒有興趣觸碰。血族最獨特的胃腸道,讓他終生銘記著吃下那些食物時的惡心感。
納爾早就為洛依貝的安全做足了準備。
海族人尋求伴侶時會非常尊重對方的意愿,一旦嘗試性的接觸成功,雙方互相認定后就將攜手度過一生。在這個前提下,洛依貝穿著純白色的兜帽長袍掩蓋形容,那樣的裝束意味著不希望被打擾,不會有人試圖去接近她。除此之外,他還拜托守護圣殿主人桑落時時跟隨著女孩。有了這樣的準備,納爾絲毫不擔心洛依貝會遭遇陌生人的搭訕。
當然,搜刮食物的洛依貝也不知道她自己早已經被某人安排地妥妥當當。
這么想著,納爾忽然發現自己竟然對洛依貝產生了一些奇怪的占有欲,他內心里不希望有別的男人私自觸碰他的女孩。
這場盛大的夜宴還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為避免自己的眼睛再隨意捕捉到某些不該看的事情,他退到了絕影身側。
殺戮圣殿的主人絕影性格一向孤僻陰冷,很少主動與陌生人接近,他掩蓋形容的裝束也頗為自然。絕影獨坐在被珊瑚叢環繞著的席位上,身邊是觸手可及的多盞酒液。這是桑熠特地為他備下的席位。
此時男人手持著一杯清酒,眸光停留在晶藍色的液體表面,那些液體在明珠微光的映襯下蕩漾著極美的光澤。絕影不知在沉思些什么,每過一段時間他就會微微輕晃酒杯,以優雅的姿態將酒液緩慢送入唇中。
“喝悶酒呢?”納爾不動聲色地坐進席面另一端的座位,隨口調侃了一句。
“你真是愈發放肆了。”絕影漫不經心地回復。
“你應當時刻謹記,你腳下的這片土地屬于海族,而海族現在處于艾維拉家族治下。”絕影的嗓音冷硬暗沉,仿佛在敘述一個亙古不變的法則。
“我知道,但我就是喜歡看到你們想殺我又殺不掉的樣子。這令人賞心悅目。”納爾也沒去看絕影,說出了極具挑釁意味的話語。
“有挑釁我的時間不如仔細想想為什么會被深淵力量污染。”
“這世上什么樣的存在能夠利用深淵力量置人于死地,或許是諸神的意思。”納爾噙著微笑一本正經地說道。
聞聽這句話另一側的絕影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可笑的事,他發出了不屑的嗤笑聲。
“我擁有抵御紅河瘴氣的能力,而這種能力遇到深淵力量或許會起到相反的作用。這也是我與你們最大的不同。
這樣看紅河與深淵似乎是兩個相反的存在。你能想象么,它們已經在這片大陸上共存了將近2500年。我很奇怪,為什么無論是海族、血族、精靈族亦或是艾維拉家族,這些家族的典籍上只提及它的出現,卻從不解釋它為什么出現。”
“你有質疑紅河與深淵來歷的時間倒不如想想你自己,艾維拉家族與幻夜森林的聯姻不可能因為你作廢。”絕影微抿酒液再次出言。
這個血族人,是真的愚蠢,還是有著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說出的話語總是那么不著邊際。
“急什么,距離下一次白夜至少還有兩個月。”
兩個月足夠讓許多事發生。
在亞斯蘭大陸上有一種奇異的自然現象。大陸最西部處于極夜,白晝不會降臨,那里是血族的固有領地,千百年來這片大陸上也只有血族人能夠在那種惡劣的極夜環境內生存。
大陸的最東部是幻夜森林領地,處于極晝中,叢林茂密樹木繁盛,同樣也只有精靈族能承受住那種源源不斷的日光照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