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汐大人,舞祭現在何處。無論她在哪里,擾亂白櫻盛典間接導致命案發生,她都該受到審判。
“我方證人的殘留記憶影像不完整,這的確不能作為鐵證,但同樣的,裁決圣殿也不能就此排除若葉私藏舞祭的嫌疑。
“今日公審,作為嫌疑人之一的失音舞祭未到場,裁決圣殿至今立場不明,你們不能保證公審的絕對公正性,我自然也不能輕易將我的下屬交托給圣殿審判。”
守護圣殿主位桑落默默望向汐,她觀察著對方的面色與眼神,心底有些擔憂他的處境。
“他不會有事,圣殿今日也不會有事。”
聽到絕影的提醒,桑落緊捏住袖袍的手指略微放松。她雖是圣殿主位之一,但她同時也是海族的公主,公審的事情她無權參與,這也是她與汐之間存在隔閡的原因。汐只將她當作同伴,她也始終記得自己的身份,安于現狀。
她隱藏起來的那份喜歡,只能對守護圣殿里的星辰們訴說,也只有那些孤單的星辰會回應她。
黎莫的目光徘徊在桑落與汐之間,隱約意識到了一些事。從前站在明處,許多事無法看清虛實,入主幻夢圣殿后他身陷暗處,反而能將這些事看得十分透徹。
難道這就是夢所說的,真實與虛幻,幻的真意么……
作為這次計劃的聯絡人,黎莫起身擔任了那個最重要的引導角色。
旁聽席位上的族人們以及大祭司雪漠都沒能想到,這位新任幻夢圣殿主人會在此刻站出來。
“恕本座直言,白衣舞祭原本歸屬于祭司殿,千百年來祭司殿從未有過失音舞祭私逃的先例。而事發當日,那位舞祭卻偏偏成功逃脫并且還混入了白櫻盛典。
“如果大祭司要借舞祭質疑圣殿公審的絕對公正性,那么,本座也有權借這種關聯性懷疑你祭司殿故意釋放舞祭擾亂白櫻盛典。”
他的嗓音做過偽裝,此時聽起來格外飄忽虛幻,難以辨認。
雪漠冷笑一聲:“荒謬!擾亂白櫻盛典對我對祭司殿有何益處!”
“是啊,本座也很奇怪,您已經是統管家族內部諸多神諭祭祀事宜的大祭司,您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你……”
“夠了!”洛依貝低喝。
黎莫及時收斂,場間雙方劍拔弩張的氣氛卻仍處于僵持中。
“區區一個舞祭竟能引發祭司殿與圣殿之間進行內斗,真是該死。舞祭的下落場間眾人中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是我直接授意銀在舞祭逃脫后進行抓捕并處決。之所以沒有通告眾人,就是要借此試探你們雙方的反應。
“圣殿公審是為審判罪人,伸張正義,這里不是你們肆意吵架的地方。當著數萬族人與受害者的面,不知收斂,破壞審判秩序,從現在開始都噤聲,無必要陳述不得擅自開口。”
守護者銀在洛依貝的授意下將那份早已備好的記憶殘留影像遞交到了釋放鏡像魔法的代行者手中,同時一并遞交上去的還有一枚染有血跡的白薔薇簪花。
“這是白櫻圣殿當日,我遵從殿下命令追捕處決舞祭的記憶影像。舞祭無魂,死后軀體消散只余下這枚簪花,圣殿可憑借簪花施展追蹤魔法鑒定舞祭生死。”
他轉身肅容望向雪漠,“大祭司也可上前查驗。”
雪漠收斂住步步緊逼的姿態,平靜回應:
“殿下是始祖血裔,殿下之言自當由兩位始祖見證,我不敢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