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莉莉消失在巷子出口,克勞德收回目光,左手拎著兩套要換洗的衣服,在原地轉了半圈,空氣中發出‘啪’的脆響,他的身影消失不見。
他落在一座山坡上,借著月光能看到山頂有一處住宅,他邁步向上。
山坡并不陡峭,克勞德爬到山頂也沒花多少力氣。
他看著眼前的這處住宅,住宅周圍長滿了各式雜草,得益于無人清理這些雜草長勢喜人,連同旁邊的低矮灌木一起把房屋四周包的嚴嚴實實。
但是房屋的建造者顯然為房屋主人的懶惰做了充足準備,房屋主體和地面之間用數級臺階連接,下方則用四根厚實粗壯的石墩支撐:這樣就可以不用對那些植物進行修剪,因為這并不會影響他的生活。
踩著吱呀作響的朽木臺階來到房門前,克勞德見房門并沒有鎖,便伸手敲門,敲門聲音極富節奏,連敲三聲,連續三次。
沒有人回應他。
克勞德似乎早就料到了,在敲門之后他直接推門進了房子,屋子里昏暗的很,連燭火都沒有,腳下的木質地板隨處可見一個個黑色小洞,想來是保護不善被蟲蛀了,克勞德的腳踩在上面還有種向下沉的感覺,像是踩到了彈簧。
他進入之后便直直朝著右手邊的房間而去,卻被客廳沙發上的男人叫住了,“這一個多周你跑到哪去了?”
這一開口隔著老遠克勞德都聞到了酒氣,熏的他有些犯惡心,胃里還沒消化干凈的里脊肉都在翻滾。
“傲羅指揮部那邊有任務……”克勞德也沒細說,“我當上傲羅了爸爸。”
“哦?”男人的聲音激動了些,他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近克勞德身邊。
“做的不錯嘛克勞德。”他眉眼和克勞德頗為相像,只是臉上密布的皺紋將他的帥氣全部遮擋起來,和克勞德相仿的湖藍色眼眸中藏著幾分渾濁,這是克勞德的父親——伊格納修斯·普威特。
伊格納修斯伸出顫巍巍的手想要拍打克勞德的肩膀以示鼓勵,卻被他閃身躲過。
克勞德看著自己這個外表與實際年齡相去甚遠的父親,眉頭緊皺,左手臂彎中抱著的換洗衣物緊了緊,一言不發轉頭離開。
伊格納修斯看著兒子進入右側房間之后迅速將房門緊閉,緩緩垂下自己的手臂。
克勞德進入自己的房間,總算是舒了一口氣,看著房間中熟悉的布置,溫馨的感覺涌上心頭,他將自己摔在單人床上,看著天花板上幼時涂抹妝點的和自己眸色相近的湖藍色漆料,許多年過去,天花板上的漆料不少已經褪了顏色,露出黑漆漆的天花板來,讓克勞德想起另一雙眼睛,盯的時間一久倒讓他有些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