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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電筒，走到后面，照在這顆枯樹上，上面有一張栩栩如生的人臉，他張著嘴，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恐。
他木質眼眸中的紋路意味深長，越看越滲人，我打了個冷顫。
道斯的鋼刀砍在樹干上，發出一聲響動，樹上的人臉卻好像是眨了一下眼睛，看的我有點恍惚。
又一次揮動鋼刀，這次我看的真切，那張人臉的嘴巴長的更大了，在痛苦的表情襯托下仿佛流著淚。
“救救我……”
我有些害怕，但還是忍不住把彎下腰把眼睛湊過去看。沒錯，它確實在痛苦，而且還在用嘴唇發出微弱的呼救聲。
“道斯警官，來這里。”我直起腰來，抬手招呼道斯:“這樹上的人臉還能溝通。”
“還能溝通？”道斯放下手中動作，轉而走到墻邊，看著那張人臉，問:“你還能說話嗎？”
“能……能。”過了有一時半刻，那人臉才張開了嘴，發出微弱的聲音。木條蠕動，看的我有些疑惑，這應該不是正常的木頭。
“那你應該聽見我剛剛說的話了吧？”道斯話不打一處，問它。
“聽…見了…我知道我已經沒救了…”人臉哭喪著臉，似乎回想起了慘痛的事情，慢慢的開口說出自己的經歷:“五天前的一個晚上，我經過一個小巷子，看到一個渾身**的女人躺在地上，當時想著過去看看，就走近了那條小巷子。
等我回過神來，那些流浪漢已經把我團團圍住，他們上來抓住我就蒙住我的眼睛，然后把我帶到了一個陌生的房間。
被黑色的布條蒙住眼睛，我看不清那個房間里到底有著什么，但是我能聽見那些奇怪的塔吧聲，像是你說的枯葉蟲的聲音。
然后那些小東西就圍了上來，它們在我的身上啃食我的血肉，我感覺全身密密麻麻的爬滿了這些東西，他們吃了我幾乎大半個身子，就停下來。
然后過了晚上，他們就把我帶到這里，他們拿鏟子在地面上挖坑，同時我感覺到胸口上長出了什么東西。
等他們把我埋進土里去的時候，我還能聽見他們的交流，他們要飼養這些小東西，他們要復興他們的秘密社團。”
信息量不多，但卻能很好的看出一點，那就是那個秘密社團的人已經喪失了最根本的人性。
“還有信息嗎？”道斯也慌了，如果真的如他所說，那么現在全城的居民可能正在不知不覺的消失。
“有，它們應該管控了那些東西的數量。”人臉痛苦驚訝的表情逐漸變得輕松，可能是看開了，他又補充一句:“請殺了我吧……現在就把我這張臉劈開，這是我最后的請求，我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種痛苦。”
“……好。”道斯雙手舉起鋼刀，手有些顫抖，又立馬握緊了起來，凝視著樹上的人臉，好像是要記住他。
“等等！”我伸出手阻止道斯，帶著歉意對樹上的人臉問:“你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嗎？”
“當然可以……”人臉廢了一點時間，它做出微笑的樣子，不難看出他生前是個很樂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