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瑄氣急敗壞道:“你能作什么證?你們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又氣又急,身子亂顫,手叉在細細的腰伎上做茶壺狀,比女人更像女人。
徐永寧朝臥房外一指,淡定道:“他們呢?”
臥房外影影綽綽,有人在門口探頭探腦,有人在院子里低聲說笑,其中幾個聲音稍大,薛翰耳尖,聽出其中笑得最響的是顧淳。
這人也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袁瑄無言一息,腰伎一擰,尖聲道:“他們也不能。”
“那誰能作證?”徐永寧問。
張侖搶在袁瑄開口之前道:“想賴,門兒都沒有。老實跟你說,我已經寫好幾千張紙,徐鵬舉要是賴帳,我馬上讓人到處張貼,讓滿城百姓人人知道,徐鵬舉是一個說話如同放屁的狗屎,再派人帶幾千張紙去南京,同樣張貼得滿城都是。”
“你——”徐鵬舉血往腦袋上涌,當場氣暈過去了。要是張侖這樣搞,他以后還能見人嗎?
袁瑄和薛翰呆住了,這一招夠狠啊,要真是這樣,徐鵬舉不僅前途盡毀,還成為兩京百姓的笑話。
京城也就算了,天子腳下,天天有新鮮事兒,老百姓們少不了茶余飯后的談資,再大的事幾天也就過去了。南京不同,一件事人們能談論很久。再說,魏國公徐顯宗就在南京,要讓他知道府中子侄出爾反爾,會不會派人把徐鵬舉抓回府,嚴加管教?
徐鵬舉派人送去南京的信不知道到了沒有?
張侖有些得瑟地道:“要不要賴帳隨你們,我們不勉強。”經歷過網絡時代,哪會不知道信息的重要?只一招,他就把徐鵬舉吃得死死的。
“……”袁瑄狂抹汗,再提賴帳,那是毀徐鵬舉的前程信用啊。
“……”薛翰狠狠瞪了袁瑄一眼,不知道怎么接張侖的話,兌不兌現承諾,他說了不算啊。
兩人光顧糾結,一點沒注意徐鵬舉昏過去了,還是徐永寧覺得不對,望了床上一眼,見他一動不動,以為他裝死,故意道:“鵬舉這是怎么了?”
袁瑄轉身一瞧,嚇得驚叫起來:“快來人啊,鵬舉死了。”
徐鵬舉嘴角全是鮮血,面如金紙,倒在錦被上,錦被上也血跡斑斑。
薛翰斥道:“別大呼小叫。”過來探徐鵬舉的鼻孔,還有鼻息,忙叫人去請大夫。
“暈過去了?”張侖三兩步到床邊,狠狠掐了掐徐鵬舉的人中,差點沒掐出血。
徐鵬舉吃痛,痛呼一聲。
“醒了。”張侖對袁瑄和薛翰道:“我救了他一命,這份恩情以后再報答吧。”
“你——你要怎么樣?”薛翰氣得不行,人沒被你氣死是命大好不,你還有臉討功?
“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我是好人,就不跟他計較了。喂,別裝死啊,說說,賭約作不作數?要是不作數,我馬上派人趁城門沒關,去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