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和孫四卻覺得,英國公府這位公子太摳了,好宅子不要,挑一個什么都沒有的,就為圖便宜。不過這話他們不敢當著張侖的面說。
張侖出了寧簡郡王外室的宅子,一邊往胡同口走,一邊對松香道:“你和人牙子辦了文書后,去接清秋,讓她雇幾個人收拾收拾,我們過兩天搬過來。”
孫四靈機一動,道:“公子可要買些奴仆?小人這里有上好的奴仆,都是從大戶人家出來的。”
官員犯事,家眷奴仆會發賣,女眷很大可能充為官伎,人牙子是碰都碰不到的。孫四所說的奴仆,大概是犯了事被主家發賣那種。
張侖道:“不必。”和松香出了胡同,上馬而去。
房租只需二十兩,對有一千三百六十兩銀子八錢的張侖來說,付得相對輕松。至于買下,他是沒想過的,哪座宅子能比得上英國公府?他只是暫時在外住一段時間而已。按常理,張輔不可能一直讓他流落在外。
黃昏時分,徐永寧從五軍都督府回來,直接到張侖居住的小院子,一進門便笑道:“第一天當值覺得如何?我昨晚回來得晚了,過來時你院里的燈已經熄了。”
“第一天當值,有些累,早早就睡了。”張侖笑著讓座,道:“松香不在,要喝茶自己倒吧。”
“撥幾個小廝過來你不要,現在好了吧,松香不在你沒茶喝。”徐永寧說著自己倒了盞茶,坐下喝了一口。
“我可以自己倒。”張侖笑道。
徐永寧送小廝,是原主拒絕的,不過換作張侖,同樣拒絕,理由很簡單,他并沒打算在這里久居。
沒參加校閱前,他想發明致富,盡快搬出來,現在雖然沒有搞發明,但合法收繳賭資,小小發了一筆橫財。不知徐永寧聽說他在喜客來的事沒有?張侖看了徐永寧一眼。
徐永寧道:“有御史上奏章請圣裁絕瓦剌朝貢,成國公派了很多任務下來,分到我手里的事情很多,連續兩天我都兩更天才回來。沒提醒你當值要注意什么。”
“我挺習慣,挺好的。”張侖道:“今天讓門子跟你說一聲,回來到我這里,是想告訴你,我要搬出去。”
“搬出去?”徐永寧喜道:“英國公讓你回去?”
“我在靈境胡同租了宅子。”
“什么?”徐永寧眸中閃過驚詫、愕然,最后壓抑著憤怒道:“不是回英國公府,而是在外租宅子?你想干什么?”
他要張侖參加校閱,是為了他能回英國公府,現在他通過校閱,得賜金腰帶,授錦衣衛從七品小旗,進宮當值,卻依然不得回英國公,要在外租宅子?
張侖道:“別激動啊。我另立門戶,說不定能封侯拜相呢。”
“胡鬧!”徐永寧額頭青筋暴跳,道:“不回英國公府就在這里住著。”
“我付租金了。再說,我姓張,哪能在這里久住?”張侖無奈了。兄弟啊,知道你有心,可你這樣我很難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