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侖道:“好。”
“來一盤?”徐永寧提議。
“嗯。”張侖無可無不可地答應了。一局很快下完,不出意外的,他又輸了。就在兩人重整棋盤,準備繼續時,清秋帶兩個小廝手捧朱紅漆盤,端著冒熱氣的菜肴過來了。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廚子快手快腳地做了幾個菜。
撤下棋盤,收拾好桌子,放上菜肴,徐永寧瞟了小廝手里的朱紅漆盤一眼,道:“新添置的?”
“可不是。”張侖笑。怎么說也是勛貴子弟,該有的家伙什得有,這是臉面。搬到靈境胡同后,全然不用他費心,松香帶小廝們添置很多東西,讓一切井井有條。有手下就是好,回家有人侍候,瑣事有人處理。
張侖不好酒,松香買的酒極普通,度數很低,和現代的啤酒差不多。兩人吃喝一會兒,徐永寧又提議下棋:“反正閑著沒事。”
這是打算在這里消磨時間了。
剩下半天確實沒什么事,張侖又在棋藝一道上沒有爭強好勝之心,于是兩人讓小廝抬來矮幾,并在石幾旁邊,邊說著閑話,喝著小酒,邊下棋。
一個贏得輕松,一個下得隨意。直到太陽隱沒在屋檐后,才收起棋盤。
徐永寧吃過晚飯才回去。
…………
英國公府燭火通明,亭臺樓閣之間的路上,不時有手提氣死風燈的婢仆來來往往。
張岳身著暗紅色錦衣,腰系同色腰帶,腰間的玉佩,帽子正中鑲的珍珠,在在說明這是一位貴公子。
他年過三旬,保養得極好,要不是上唇留兩撇小胡子,看起來也就二十幾歲的樣子。
他出了所居的院子,從府后的側門上了停在后巷的馬車,馬車悄沒聲息駛離英國公府。
馬車下,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子蜷縮成一團。
馬車在瀟灑館門前停下,張岳進去,瘦削男子悄沒聲息下了馬車,輕輕一躍,上了瀟灑館屋頂。
奢華的房間里,洪姐陪笑向張岳賠不是,道:“嫣然姑娘今兒不在府中,不能陪兩位爺,兩位爺明兒過來,嫣然姑娘一定讓兩位爺盡興。”
趙榮先到一刻鐘,早就聽過洪姐這套說辭了。
張岳沒有一絲笑意地笑了笑,道:“我們倆面子不夠,嫣然姑娘不肯過來跳舞盡興,原在情理之中。老趙,走吧,咱們去找面子大的人過來。”
“好。”趙榮很有默契地應著。瀟灑館歸教坊司管,教坊司奉鑾是正九品的小官,張岳真要找他麻煩,他還真沒辦法。問題是,為了一個頭牌,至于嗎?張岳不會做這樣丟人的事,只能恐嚇洪姐這個老鴇了。
洪姐什么客人沒見過?當下皮笑肉不笑地道:“嫣然姑娘即將成為寧簡郡王的外室,兩位爺怕是以后難得見她一面了。”
還有這事?張岳很意外。
此時,躲在屋頂,揭開瓦片目睹一切的瘦削男子放回瓦片,消失在夜色中。
…………
英國公府,張懋書房,張懋吩咐親隨:“去瀟灑館綁回三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