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他就只是報了個名字而已,對方竟已將他的信息掌握。
此等情報能力果真非同小可!
“鬼見愁?”
“什么鬼玩意兒!”
說話間,老者微睜開眼,從中透射出兩道精光,厲射在陳澤臉上,“祁殺死了沒有?”
他問道。
“沒。”
陳澤冷漠應聲,對這老者他并無好感。
“一般。”
華老撇了撇嘴,極為不屑道:“祁殺不死,叫什么大破?”
伸了個懶腰,好歹是從躺椅上站了起來,不耐道:“也罷,看在你為民除害的份上,老夫就給你一個機會。”
一抄手,放在沙盤邊緣的一只酒瓶被他拿起,一仰脖子咕咚咚胡灌一氣,也不管胸前衣襟被酒水浸濕,他微瞥了陳澤一眼,便自顧自擺弄起面前沙盤來。
“如果有一天……”
一邊擺弄沙盤,華老一邊冷漠開口道:“西利、克坦、特爾三城傾盡所有兵力圍攻博安……”
陳澤看向沙盤,華老隨手擺下的,正是以博安城為中心的地形,他口中所說的三座城池,正是屬于朱炎帝國南特行省轄下的三城,也就是如今博安城面對的三座敵城。
“苦戰數日,博安城及周邊城池兵力耗盡,而敵方尚有五十萬精兵,此時已圍城十日……”
隨著華老的話,沙盤上代表博安城的模型附近,被他密密麻麻插滿了黑色的旗幟,這些旗幟,自是他口中的那五十萬精兵。
“帝國已經派出三支增援部隊,有兩支被滅,另外一支因為路途遙遠,在半路上被朱炎帝國的其他兵馬狙擊,也是損失慘重。”
“而你……”
華老又瞥了陳澤一眼,隨即將一枚紅色旗幟重重插在沙盤上。
“在這里!”
陳澤一看,代表他的紅色旗幟卻是在河原行省的森湖鎮附近。
“這里你該很熟悉?”
華老冷笑道:“從這里走新官道,五日可到博安,走河洛古道七日也可到,你手里握有一支十萬精兵,帝國命你火速馳援博安,那么,你該如何?”
沙盤推演么?
陳澤掃了一眼沙盤,心下已是了然。
倒是那位胖掌柜,在見華老出下此題后,面容一時間竟顯苦澀。
“給你十秒,不能回答就滾。”
拍了拍手上的沙粒,華姓老者冷冷地瞥了陳澤一眼,眼神中極盡輕蔑之色。
“不用十秒,我現在就可以回答。”
陳澤卻是胸有成竹,還以華姓老者一個凝神,沉聲道:“我……并不會回博安!”
“不回?”
此言一出,胖掌柜的神情為之一怔,而華老卻把眼一瞪,“那你要如何救博安城于水火?”
“不救而救。”
陳澤輕呼出一口氣,隨即語速極快道:“敵方擺明了圍城打援,我這十萬兵力日夜兼程趕回去,本就是精疲力盡,而對方卻養精蓄銳多日,人數更是我方之五倍,這一去,下場可知。”
說著,他點了點華老手中捏著的兩枚紅旗,這兩枚紅旗正是被滅的那兩支援軍。
“什么不救而救?”
聽到此處,華老仰頭大笑,喝道:“你不過就是在為你的懦弱找借口罷了,不救的是博安,救的是你自己對吧?”
“并不是。”
陳澤神情平靜,并不理會對方的譏嘲,而是走到沙盤邊,捏起代表自己的那枚紅旗,緩緩移向另一處,道:
“如果是我,早在敵軍圍城三日時,便已經率領部隊出發,不過我的目標不是博安城,而是……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