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將軍!”
陳澤沖姚作峰拱了拱手,面帶歉然道:“請恕在下一直在南特行省為將,對于姚將軍的大名,未曾有所耳聞。”
其實他怎么不知道這位姚作峰姚將軍?
之前在東平城的軍事文書里,他就曾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位姚將軍的名字,想來這人在鳳棲行省內的地位并不低。
至少也是位實戰派。
可陳澤怎么能說他知道?
姚作峰的名字,他只是在文書里見過,對于此人的往來生平并不清楚,這要是隨口胡言幾句,不免露出破綻,還不如直接否認的好。
然而姚將軍在聽到陳澤的話后,竟然又問道:“歐陽將軍一次也沒有提到過我?”
眼中流露的神情似乎已然帶著懷疑。
陳澤眉頭微皺,卻也是干脆,搖著頭道:“抱歉,當時居合城的情況并不好,在下與歐陽將軍會談論的,只是如何破敵之策,對于姚將軍的話……”
此言一出,卻見姚將軍似是自嘲般笑笑,道:“我乃一無名小卒而已,歐陽將軍怎么會無端端提起我?”
這才由馬背上躍下,大踏步走到陳澤跟前,拱手道:“倒是還請陳大人恕罪則個,實在是形勢所迫,由不得姚某多番試探!”
陳澤笑笑,也向姚作峰回了一禮,道:“姚將軍不必如此,若是在下換在姚將軍的立場,也會這么做。”
方才姚作峰的心思他怎能猜不到?
郭子向姚作峰說,他陳澤乃是南特行省居合城內的將領,那么也就是說,對方對于鳳棲行省的具體情況是不甚了解的。
可歐陽厲行又為何會派一個不了解情況的人來鳳棲行省?
這件事也是姚作峰心頭最后的一個疑點所在,若是不弄清楚,他實在放心不下。
于是就有了這一番試探。
適才他自報家門,還問陳澤是否聽說過。
而就如他并不知道南特行省有一位叫做陳無畏的將領一樣,對方也完全可以用這個理由來告訴他,自己并不認識你。
所以陳澤的回應并沒有超出姚作峰的預料,而這,卻也是姚作峰在給陳澤挖的一個坑。
于是他下一個問題,便是問陳澤,難道歐陽將軍并沒有提起過他?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還配合著流露出對于陳澤極不信任的懷疑之色,這更進一步的表露出對陳澤的不信任。
就似乎他與歐陽將軍的關系本該極好,又或者,他是歐陽將軍身邊很重要的一位將領,陳澤若是得了他的令牌來到鳳棲行省,就一定會讓陳澤來尋求他的協助一樣。
陳澤哪會上他這個當?
姚作峰,說破天去也就是一位督統,而且此刻既然能在東寧城范圍內遇上他,而非是在更靠近此刻最前線的鳳棲主城附近,這就很說明問題。
這個人,能力或許是有,但還絕對達不到可以入歐陽厲行法眼的程度。
否則此刻他應該出現的地點,應該是在最前線上,而不是對于鳳棲行省來說,處于迫不得已可以先行不理會的大后方。
有這個大前提在,陳澤自然知道應該怎么回答,同時對于姚作峰的心思,也就不難猜了。
對方這是在試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