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因為他那篤定的神情,陳澤這里忽然改口,說曾從歐陽厲行那里聽到過他,這才會是真的暴露了,讓姚作峰認定陳澤出現在這里乃是不懷好意!
所以他索性死咬不松口,就直言歐陽厲行并沒有提起過這人。
那么如此一來,就算姚作峰真是歐陽厲行的親信,那又如何?
陳澤說歐陽厲行沒有提起過就是沒有提起過,你若是不信的話,大可以去南特行省找歐陽厲行求證!
可他姚作峰能去求證么?
能如此輕松就能見到歐陽厲行,那為何對方還不回來?
這本就是一件扯不清楚的事情,管你姚作峰到底是不是歐陽厲行的親信,總之一句話,陳澤并沒有聽說過。
這就完了。
那么不管姚作峰是真的有此疑惑還是故意在詐陳澤,只要他就是不松這個口,最壞的程度,也就是姚作峰對他心下存疑而已。
可若對方真就是在試探,陳澤的這個回答卻是絲毫問題也沒有的。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姚作峰果然是在動著心思做著最后的試探。
當得到陳澤肯定的答復之后,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甚至還主動向陳澤行禮。
看得出,歐陽厲行的令牌對于此人并不是沒有作用,而是以目前鳳棲行省的糟糕情況,他想得更多一些,也想求個穩妥而已。
此刻對于姚作峰來說,他所有的試探陳澤那里都過了關,于是,他這才放下心來,將陳澤真正當作了歐陽厲行派到鳳棲行省的特使。
“不知歐陽將軍對于如今的情勢有何部署應對之策?”
兩人相互行禮之后,姚作峰這才迫不及待地問道。
“姚將軍!”
陳澤也是正色道:“在下來到鳳棲行省,確實是受了歐陽將軍的命令而來,可是……請恕在下并不是太方便將此計如實相告!”
此言一出,姚作峰微微一怔,不由得搖了搖頭,道:“是本將唐突了。”
“那倒也不是。”
陳澤同樣也搖著頭,面色歉然道:“實在是在下突出居合城前,歐陽將軍一再交代,此計切不可對人言,否則就不靈了。”
“在下資質愚鈍,不及歐陽將軍之萬一,是以眼下最好的做法,就是完全按照歐陽將軍的吩咐行事,斷不敢擅自改變一切計劃。”
“如此,就請姚將軍見諒了。”
姚作峰一聽,連連擺手道:“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歐陽將軍的部署,那自是天機妙算,若是因本將的一時糊涂而壞了大事,那本將才是萬死不辭!”
此時此刻,姚作峰對于陳澤的身份已經半點懷疑也沒有。
實在是陳澤此刻的做派看在他的眼里,雖說此人倒是一直口稱抱歉,但當初姚作峰在跟隨歐陽厲行時,歐陽將軍但凡有所定計,也是不希望提前告訴給手下。
歐陽將軍會做的,便是將每位將領該做的任務給分派出去,每個人負責的并不相同,相互之間也絕不允許打探對方的任務詳情。
與陳澤此時的話,何其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