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兔崽子,平日里讓他干點什么,就跟要了他命似的,這種時候,就不知道喊累叫苦了。”看著一溜煙跑沒影的白十二,孫吉不由的笑著罵了兩句。
“嘿,現在的后生,哪個不是這樣?”何二開口搭了一句,“別的不說,就說這一回跟我一起來的那個。。。”
“誒,對啊,”何二還未說完,經他提醒,孫吉才記起蔣銘這個跟隨何二一起前來的伙計,連忙出聲打斷了何二,有些奇怪的問道,“何兄弟光請我們了,你帶來的那個小伙計呢?怎么不把他也叫上,一起喝兩杯?”
“咳,孫兄這話說的,”何二瞥了孫吉一眼,壓低了聲調,“這一回就來了我們兩個人,我等下喝醉了無所謂,要是連他也喝醉了,那些布匹怎么辦?當然,我不是不相信孫兄你這客棧啊,出門在外,終于還是小心著一點好不是?”
“何兄弟你這話說的,”聽出何二語氣中潛藏的幾絲不信任,孫吉頓時有些不是滋味,但一臉想到不久之前王金寶的失蹤,他又實在是不好反駁,“我這不是擔心你那小伙計看到我們都在飲酒卻不叫上他,心生不滿嗎?”
“他心生不滿就心生不滿唄,還能把我怎么樣嗎?”何二滿不在乎的說道,“他要是不想干了就走,我們堂堂蔣記難道還愁找不到學徒不成?”
孫吉此時心中有些明了,只怕這個叫蔣銘的伙計是擠掉了何二的子侄才進的蔣記綢緞莊,何二雖不好明著為難他,但耍一些這樣的小伎倆讓他心中不痛快卻還是可以的,哪怕這件事蔣記的東家知道了,也不好責怪何二什么。
自以為明白了這件事因果的孫吉,也不再自討沒趣,開始和何二信馬由韁的聊起天來,他本來也是個健談之人,否則昨天也不可能和當時心情低落,甚至有些頹然的何二聊了那么久。
李大力雖然廚藝算不得優秀,但手下的動作卻是不慢,聽到白十二來告訴他,何二要請喝酒,立刻便麻利的用著手頭剩下的材料,迅速的對付出了四五個菜,和白十二一起端到了大堂之中。
大堂之中,東升客棧的三人,陪著何二圍坐在一起,吃著喝著聊著,好不熱鬧,而在后院,在孫吉想象中,此時應該一邊咬牙切齒,最起碼也該在心中恨恨的罵著何二,一邊在小心的看顧著布匹的倒霉蛋蔣銘,卻拋下了那些值錢的布匹,正在后院的驢棚之中,不顧牲畜糞便散發出的陣陣臭味,手握一柄小巧的匕首,小心卻迅速的翻動著最靠近王金寶房間的驢棚。
窯鎮上已經持續了數日的集市馬上就要結束了,不少客商已經完成了交易,在今天離開了窯鎮,而在東升客棧投宿的客商更是差不多已經全都離開了,因為今年,悅來客棧這個高檔的客棧新開,近乎全部的有錢客商都被吸引到了悅來客棧,住進東升客棧的,全是些實力不足的小商人,而對這樣實力不足的小商人們來說,哪怕是東升客棧這樣低檔的客棧,最好也是能少住一天就少住一天,所以,不同于別有目的的何二,大部分投宿的客商,要么早早的完成了交易離開了,要么就帶著遺憾同樣離開了。
這也是何二和蔣銘將動手的時機定在此時的原因之一。
蔣銘手中匕首翻飛,雖然并不適合用來挖土,但驢棚面積不大,加之白十二在動手的時候,有些受不了驢棚之中的味道,所以,并未深埋,所以蔣銘只挖了不過數分鐘的時間,手中的匕首便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眼睛一亮,蔣銘手下動作更快,很快,屬于王金寶的另一件物品,出現在了蔣銘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