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鐘英才眼里閃過一絲殺機,情緒卻分外的冷靜了下來,“江北,照你的看法,是誰想破壞咱們汽車?”
“應該是我們那位尚未謀面的老朋友,保坂梅村!”林江北一邊招呼司機和他一起小心地清理著氣缸上的白糖,一邊說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這個家伙已經預料到了,我們下一步會到洛都國立醫院去,所以就在你的汽車引擎蓋里撒上白糖,然后估算出汽車的趴窩大概位置,在那里布置好埋伏,等著我們傻乎乎地開著汽車,一頭撞進去!”
“奶奶的!保坂梅村這個小鬼子還真他娘的難纏!我在洛城當了三年多的勤務營營長,這次終于碰到一個像樣的對手了!”鐘英才目光里全是獵人發現好獵物時的興奮,他點燃一根香煙,看著林江北說道:“咱們今天要好好合計合計,我一定要讓保坂梅村這個小鬼子明白明白,敢動我鐘英才腦筋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場!”
“對!這次無論如何不能再讓保坂梅村給跑了!”林江北把清理白糖的任務交給司機,回過身來,撿了一根樹枝,招呼鐘英才蹲了下來,“英才兄,你對這一片的地理環境熟悉嗎?”
“這一帶就跟我們洛城分校隔了一堵墻,你說我熟悉不熟悉?”鐘英才反問道。
“那就好了!”林江北點了點頭,他也是自小在洛城里長大,但是中央軍校洛城分校的建立對這一帶的地理環境改變還是比較大,所以在這一點上,他這個洛城土著反而不如鐘英才這個到洛城剛滿三年的外來戶。
“從金臺旅館這里到國立醫院,前面的西關馬路街是必經之路。”林江北用樹枝在地面上畫了一條線,“如果我們沒有發現引擎氣缸上的白糖的話,那么汽車從這里出發,大概到西關馬路街和肖家胡同的交叉口這里,就會趴窩。”
“英才兄,你想一想,在西關馬路街和肖家胡同這個交叉口,有沒有什么比較適合打伏擊戰的建筑?”
“那就多了!”鐘英才皺著眉頭說道:“仙井樓、天中飯店、一分利飯莊、正興茶莊以及智元祥煙酒行,都集中在這個交叉口附近,而且都是可以居高臨下控制馬路的二層臨街建筑。保坂梅村的人無論隱藏在哪一棟樓里,都可以對馬路上進行攻擊!”
“如果是白天,我們想要摸清楚保坂梅村藏在哪一棟建筑里非常好辦。但是黑燈瞎火的,想要弄清楚他藏匿在哪一棟樓里,而且還不能大張旗鼓,恐怕不容易。”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望著林江北,“江北,既然保坂梅村能夠埋伏我們?那么我們能不能來一個引蛇出洞,把他們調離藏身地點,來一個反埋伏呢?”
“比如說,我們可以讓車在距離肖家胡同的路口還有兩百多米的距離提前‘壞’掉,這樣保坂梅村要想對我們動手,就必須從他們的藏身地摸過來。”
“這個辦法好!”林江北笑了起來,“保坂梅村精心準備了這么久,又怎么甘心看著我們這塊肥肉在他眼前溜走呢?他要想吃掉我們,就必須帶著人從藏身之地摸過來。到時候我們正好來個關門打狗,讓他們看一看,勤務營營長的槍是不是吃素的!”
“嗯,至于說我們的埋伏地點,我也想好了。”鐘英才從林江北手里拿過樹枝,在金臺旅館和肖家胡同的路口之間的一個地方畫了一個圈,“就選在裕興元打蛋廠門口,這家打蛋廠的老板是我三哥。我跟他打一聲招呼,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讓手下的士兵潛伏進去。”
“英才兄,一旦爆發槍戰,你三哥的打蛋廠估計要被打爛,你難道不心疼嗎?”林江北望著鐘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