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掌柜和中年男子兩個人一前一后隨著人流來到杭城火車站的廣場上。李掌柜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中年男子則到旁邊的黃包車停靠點喊了一輛黃包車,兩個人分頭而去。
一個小時后,一輛拉著中年男子的黃包車就來到了武林門直街洗馬橋前停下了下來,不過這輛黃包車已經不是中年男子在杭城火車站喊的那一輛黃包車了。
“老板,到地方了!”黃包車夫對坐在黃包車上中年男子喊了一句,“這里就是洗馬橋!”
“好咧,謝謝師傅!”中年男子抬腿下車,付過車錢之后,拎著手提箱四下打量一番,才邁步上了洗馬橋,向另外一端走去。
從洗馬橋上下來,往前走大約五十米,李記中藥鋪的招牌就赫然映入中年男子的眼簾。
中年男子目光又往下移,就看到一個黑漆木牌立在李記中藥鋪的旁邊,上面用醒目的寫著幾行大字:本店大量出售優質懷熟地,價格面議,量大從優。
看到這幾行大字,中年男子一直緊繃著的心情不由得為之一松,這才拎著手提箱,邁步走進了李記中藥鋪。
中藥鋪內,李掌柜已經換上一襲棉長袍,正在給客人抓藥。他抬頭看到中年男子走進藥鋪,不由得露出驚喜地神情:“哎呀,薛老板,什么風把你吹來了啊?”
“呵呵,李掌柜,瞧您這話說的,敢情這天不刮風,我還不能到您這兒來?”中年男子薛老板笑瞇瞇地回答道。
“你看我這個嘴,贖罪贖罪!”李掌柜沖著薛老板拱了拱手,說道:“薛老板,請你稍等片刻,我給客人抓完藥,就招待你!”
“不要緊,您忙您的,我先看看!”薛老板把手提箱放在柜臺上,背著手,不緊不慢地打量著藥店。
很快,李掌柜這邊就把客人的藥給抓好了,然后交給伙計給客人打包好,由伙計親自把客人送到店外,他則伸手把薛老板了后院自己的房間。
小心地把房門關好,李掌柜這才問薛老板道:“迎成同志,怎么耽擱這么久才來,路上沒有出什么狀況吧?”
“向東同志,沒有什么狀況!”薛迎成對化名李掌柜的任向東說道:“我是為了防止有人盯梢,換了三輛黃包車,確認沒有人在盯梢,最后才讓第三輛黃包車車夫把我拉到洗馬橋的,所以路上就耽擱了點時間!”
“原來是這樣啊!”任向東點了點頭,說道:“可把我擔心壞了,一直害怕你路上出什么情況。”
“別說是你,連我都害怕路上會出什么情況!”薛迎成一臉憂慮地說道:“誰能夠想到杭城火車站擺下這么大陣仗啊?向東同志,你核實清楚了嗎?國民黨特務在火車站抓的那幾個人當中究竟有沒有我們自己的同志?”
“我已經向杭城市委那邊做了了解,他們的回答是杭城這邊的同志除了我之外都沒有外出,而上級組織最近又只派了你過來,所以應該不是我們自己的同志,至少不是杭城這邊的同志。”任向東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