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老板,這件事情我也委托給上海公司的那些同事了,”張華年說道,“但是說實話,我根本就不相信他們做生意的能力。就好比之前關于樣品尺寸的事情,我也委托給他們了,可是他們那邊忙活了那么久卻一無所獲,最后還是你這邊把準確的樣品尺寸給報了過來……”
仿佛怕林江北還會拒絕他,張華年最后說道:“成老板,只要你這次能夠幫我度過這一關,以后不管你的生意做在什么地方。我的公司一定會給你提供最大力度的支持的!”
“行吧,我試一試看,不保證一定能成功。”林江北無奈地搖了搖頭,答應了下來,反正他只是答應試一試而已,真不成功,張華年應該也不會怪他。但是如果他直接拒絕了張華年,那就算是把張華年給得罪了。以后他如果有什么事情需要找張華年去尋求支持,以張華年記仇的德行,有的是辦法給他拖延。
林江北放下電話,回到房間里,盤算該如何去完成張華年這個新任務。雖然他只是答應試一試,但是必須真的去試,而不是開一張空頭支票去糊弄張華年。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想要偵查無線電干擾機的方位,最好的辦法是用無線電測向機等偵聽設備,在上海接頭逐步偵聽,來判斷無線電干擾機的方位。
可是問題是,現在別說是情報處的電訊科,就是文于慶的密電檢譯所目前也都沒有無線電側向機等偵聽設備,所以想要靠設備來偵聽來尋找日本人設置的無線電干擾機的方位,顯然是行不通的。這也正是為什么大名鼎鼎的三極無線電傳習所就在上海辣斐德路上,但是張華年卻沒有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的緣故。
林江北正在琢磨著這件事兒呢,就聽到院門處傳來響聲,他從窗口望過去,卻是劉宣從外面回來了。
“林站長,荒木大井的住處已經搞清楚了,就住在虹口巡捕房旁邊的一棟五層高的公寓內,里面居住的都是日本人,門口還有專門的日本守門人看守。”劉宣一到樓上,就跑到林江北的房間向他匯報工作:“我前后去了觀察了幾次,如果沒有合適的身份,恐怕很難混進去。”
“這個荒木大井倒是挺謹慎的,辦公地點和住處都跟其他日本人混在一起,明擺著是不想給我們下手的機會啊!”林江北不慌不忙地遞給劉宣一根香煙,對他說道:“如果僅僅是觀察荒木大井的住處,不會花你一整天的時間吧?你肯定還有其他發現,說吧,還有什么發現?”
“嘿嘿,我就知道瞞不過站長您!”劉宣接過香煙,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因為從公寓樓的大門沒有辦法混進去,我就琢磨著有沒有其他辦法。然后經過觀察,發現在荒木大井這棟公寓樓后面,有一棟同樣五層高的公寓樓,樓頂距離荒木大井這棟公寓樓最近只有六米左右的距離。”
“你不是想從樓頂上跳過去吧?”林江北聽到這里,禁不住出聲問道。六米左右的距離,他如果努力一下,也能夠勉強跳過去。
他上一世上大學的時候,跳遠的最后成績是六米三六,距離國家二級運動員的成績只差二十四厘米。而這一世在浙警,他的跳遠成績比上一世還要好,基本上在七米左右,已經超過了國家二級運動員,距離國家一級運動員的成績也只差三十厘米。
可是問題是,這些成績是建立在他有足夠助跑距離的基礎上,如果沒有足夠的助跑距離,他估計最多也就是六米出頭的水平。而且除了距離之外,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需要注意,那就是動靜問題。他即使能夠跳過這六米的距離,從那棟公寓樓跳到荒木大井的公寓樓頂上,到時候動靜必然也是特別大,肯定會驚動兩棟樓里的人,到時候即使能夠跳過去,又有什么意義呢?
所以林江北聽到劉宣這句話,就禁不住出聲問他是不是想從樓頂上跳過去。
“林站長,我的確是想從樓頂上跳過去。”劉宣笑嘻嘻地說道,“六米的距離,又不算多遠!”說著也不見他如何做勢,只是原地跨步輕輕一跳,就已經如同一只貍貓一般竄出去五米多遠,然后輕飄飄的落在地面上,一點響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