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座,”杜成虎遲疑了一下,說道:“如果讓饒曉東這樣如做的話,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反而讓富山井也生疑?”
周鳳山笑了起來,說道:“成虎,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對于富山井也這個老狐貍,就必須要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讓他分辨不清楚才行!”
“假作真時真亦假,真作假時假亦真?”杜成虎歪著下巴沉吟了幾秒鐘,卻依舊想不通這其中的邏輯。
周鳳山揮手說道,“成虎,想不通就先不想,先給饒曉東打電話,讓湖濱派出所那邊先行動起來!”
“是!”杜成虎應了一聲,抓起電話,給饒曉東撥了過去,然后把周鳳山的命令交代了下去。
饒曉東聽說是周鳳山的命令,自然是不敢怠慢。考慮到湖濱派出所的巡警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加大對清泰第二旅館的巡邏力度力有未逮,他立刻把分局里的機動巡邏隊支援了過去,配合著湖濱派出所原來的巡警一起加強對清泰第二旅館的巡邏工作。
“局座,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杜成虎把命令傳達給饒曉東之后,把電話放下,回到沙發前,問周鳳山道。
周鳳山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對杜成虎說道:“你等一下就跟張組長到清泰第二旅館的外圍等著。一個小時之后,我會讓葉路平把金十的替身給你們送過去。到時候讓張組長派人趁著富山商行監視人員躲避湖濱派出所巡警巡邏的空隙,把金十的替身送進清泰第二旅館去。”
“等金十的替身在清泰第二旅館辦理好入住手續之后,”周鳳山繼續說道,“張組長你這邊再調動幾個青皮混混過去,讓他們故意跟富山商行在清泰第二旅館之外的監視人員發生沖突,然后讓湖濱派出所的巡警把雙方都帶回派出所進行處理。”
“這個應該是沒有什么大問題。”張敬本點頭說道:“富山商行派過去的監視人員除非是兩名自己日本人的身份,否則必須跟巡警回派出所去接受處理。可是如果他們亮明了日本人的身份,就等于暴露了對清泰第二旅館的監視行動。”
“對頭!”周鳳山點了點頭,“至少在沒有向他們的上司請示之前,他們是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所以他們只能是跟著巡警回派出所進行處理。張組長,你到時候記住叮囑湖濱派出所的巡警,讓他們態度強硬一些,除非是富山商行的監視人員主動暴露他們日本人的身份,否則一定要把他們帶回派出所去。”
“局座,”張敬本低頭又想了一想,然后說道:“那如果萬一,我是說萬一富山商行的監視人員承認了他們日本人的身份,我們又該怎么辦?”
“那就更簡單了啊!”杜成虎在一旁笑了起來,“就讓巡警把他們送到省會警察局來,讓局勤務處來處理他們與青皮混混們的糾紛啊!”
張敬本是在杭城站專職搞情報工作的,沒有在省會警察局兼職,所以對省會警察局的情況并不是非常熟悉。但是杜成虎作為省會警察局督察處督察長,卻是非常熟諳省會警察局各處室的權責劃分。處理涉外糾紛是省會警察局勤務警察處的職責之后,到時候即使日本駐杭城領事館領事出面,也挑不出毛病來!
“也就是說,只要發生了糾紛,無論他們承認不承認日本人的身份,富山商行在清泰第二旅館外面的監視人員都會被帶走。”張敬本說道,“可是既然這樣,我們還有必要加大在清泰第二旅館外面的巡邏密度嗎?我直接找青皮過去,跟富山商行的監視人員發生沖突不就好了?”
“第一,那樣顯得不合理。豈不是明顯告訴富山商行的監視人員,他們的行動就一直在我們的監視之下呢?而派人加大了巡邏密度之后,在采取這樣的行動,就可以解釋為因為巡邏密度的增加,發現了這些富山商行監視人員的蹤跡。”
距離馮有道那邊卸掉臉上的偽裝還有一段比較長的時間,周鳳山也就樂得利用這段空擋,把自己的意圖向杜成虎和張敬本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