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跟王觀那么疏遠的關系,真的能在以后混到什么好處嗎?
就算他舔著臉去找王觀,怕不是會被王觀隨手給打發了吧?
反過來,如果他旗幟鮮明的加入小怪物這邊的話,至少在武當學藝這段時間,的確是沒人可以動他了。
一個是不確定的長遠,一個是稍顯無關緊要的當下。
有舍必有得,尤其是在兩種選擇的得失差別好像不大的時候。
他很難做出選擇。
要是秦歌在世俗也權勢滔天的話,或者王觀跟他關系很好的話,這個選擇就不是問題了。
想著這些,張偉越發糾結起來,甚至是很想不禮貌的問問秦歌家里是干嘛的。
但他最終沒能問出來。
秦歌也沒再多說什么,而是越過了張偉,隨著大部隊,在崎嶇山路上跋涉起來。
所有人的身體素質都比較好。
因此,普通人需要個把小時才能爬上去的后山,眾人在十分鐘左右便到了。
陳師我則依然守時到了極致,絕不肯早到哪怕一秒鐘。
直到午時一刻整,也就是十二點十五分的時候,陳師我才掐著時間準點準分準秒的到達。
而這一次,陳師我也不再是如同早上那般,像凡夫俗子一樣一步步走過來的。
似乎是在山林深處不怕暴露了,陳師我這一次是踩著樹冠飄下來的。
飄飄欲仙,人過而枝葉不動絲毫。
輕功!
高深莫測的輕功!
真正的輕功!
這遠遠不是電視上播放出來的什么四腳上墻之類的跑酷動作。
三個老外眼睛放光的低聲驚呼功夫。
其與弟子眼中也有著震撼。
但王觀表現得很平靜。
秦歌也并沒有如何震撼。
自從他確定他的右手可以抓取出提升自身力量的東西那一刻開始,他就確定了那天夢中所見的那個白發老神仙就是真神仙。
連神仙他都見過了,還會驚訝于區區輕功嗎?
曾經滄海難為水!
更何況,他本人可是在追求更加高端的飛行的。
于是,區區輕功而已!
還難以入眼。
也就在此時,陳師我輕飄飄的落在了最前方的大青石之上。
落地的瞬間,陳師我便以最標準的金盤盤膝打坐了起來。
穩穩的坐在青石之上,一副仙風道骨、身如勁松之感。
當即,秦歌則直接占據了一個位置最好的小石臺。
無人有異議。
而這里本來就只有二十八個小石臺,在秦歌占據了一個之后,自然就要有人沒有石臺可坐,只能盤坐到草地上面去。
很不幸,盤坐在草地上的正是頂著豬頭的張偉。
盤膝坐在草地上的張偉,再一次感受到了他和王觀之間的疏遠。
當下,他不由得再度看了看秦歌,再次猶豫起之前秦歌給他的那個選擇。
其實,他似乎已經沒有選擇了。
也就在同時,恬淡寧靜的閉著眼的陳師我開始如風中低語一般呢喃著訴說起來坐忘之道來。
“綿綿乎若存,杳杳乎誠,恍兮惚兮,其中若有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