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覺得,就算是鐘老在全盛時期的時候,全力一擊也就只能是在玄武巖上面砸出這么一個坑了。
也不可能比秦歌再厲害了。
所以,讓秦歌繼承鐘老的道統,似乎已經沒有任何必要了。
因為,秦歌的戰力已經有鐘老全盛時期那么強了,再跟著鐘老未必能學到什么。
秦歌的道,未必就不如鐘老的道。
但……
無論如何,秦歌都必須是武當弟子才行!
不可能讓秦歌真的就恢復成了無門無派的散人,真的就跟武當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當即,
張師清轉頭先瞪了陳師我和劉師玄一眼,制止了陳師我和劉師玄繼續說話之后,他這才看向秦歌。
他依然是如同昨晚晚課時那般永遠淡然寧靜的模樣,似乎沒有任何事情能夠驚擾他那顛撲不破的心境。
他依然淡然無比的開口,似乎是在質問,但又仿佛只是陳述:“秦歌……”
“你此刻是哪兒的人?!”
聞言,秦歌沉默了下去,他隱隱約約好像懂了張師清的意思。
但細細思量,他其實只是不想被束縛在武當,但也不會做忘恩負義的人。
沒有這武當之行,他或許永遠都沒辦法突破人類本身的物理極限……
當即,秦歌抱拳鄭重道:“此刻是武當人!”
張師清點了點頭,再度問道:“那此刻過后呢?往后余生呢?未來百年千年甚至是萬年呢?”
秦歌鄭重開口道:“一日是武當人,一生是武當人!”
“善!”
張師清滿意的點了點頭,卻依然古井不波:“那么,自今日起,你秦歌便是我武當第二十七代首席了。”
秦歌微微皺眉,想要拒絕。
尤其是破山之行最后一場他沒贏!
但張師清卻是緊接著就開口了。
“修道之人,自在隨意,仙起于莊子無待逍遙的暢想,修道若不得逍遙自在,還修什么道?!”
張師清掃視全場,接著道:“自此后,秦歌可不受一切繁文縟禮拘束,可任意來去,可不接受武當分配任務……但,武當算是你第二個家,有空可多回來看看……”
堵不如疏!
非要走的,強留不住。
越是強留,越是離去得義無反顧。
倒不如給他一個回來的理由,然后讓他遠去,讓他在有一天想回到什么地方的時候,會想起這里,會回到這里。
尤其是針對秦歌這樣的天才,這才是此時此刻最好的選擇。
聽完了張師清的一番話。
陳師我恍然,卻也沉默了下去。
他知道,這份堵不如疏的智慧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至少他就做不到。
鐘老做不到,劉師玄也做不到!
所以張師清才是武當掌門,而他陳師我縱然是武當第二十六代最強的首席,卻不是掌門。
另一邊,秦歌也是感慨起來。
縱然大概明白掌門這是在換了一種方式拴住他,讓他至少烙印上了武當的痕跡洗不掉。
但這也還是讓他心底很是感動。
被重視,從來都是讓人感動這副的一種至關重要的因素。
秦歌當即便抱拳一禮:“就此拜別!”
“且慢!”
一直保持著沉默的鐘老開口了。
“既然你已是武當首席,便不能身無一技便下山,你想學什么,老道教你!”
鐘老這是看透了,看明白了。
不拘泥于名分了!
傳承道統未必非要一個師徒名分。
而且,這也是在鞏固張師清的那些打算,進一步的加深武當跟秦歌的紐帶。
畢竟,秦歌身上要是一點武當的東西都沒有的話,其他的門派怕是不會承認秦歌是武當人的。
到時候,那些賤人怕不是會看上了秦歌的天賦,而死不要臉的把秦歌騙過去。
聞言,秦歌微微一頓,看了看陳師我。
陳師我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