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秦歌一下急了,沒成為宗師前不可傳道?那樣的一劍,難道還不是宗師么?
“不過你別急,我可以代師尊收你為徒,記名弟子,要想成為正式弟子,須日后等你通過師尊的考驗方可!”張濤心中卻想著:師尊,您可別怪我,君子如今處境十分危險,銘、法、劍、術四宗虎視眈眈啊,若君子有一技伴身,或許能夠安穩些,就當,就當是為了天下社稷吧!
張濤遙望西北,坦然道:“如此,你可愿意?”
“洛,愿隨師兄學劍!”秦歌鄭重開口。
張濤面無表情的點頭,隨后輕聲道:“如此,取一碗酒水,面向西北,灑出三尺,拜禮三次即可。”
“拜禮?不需要叩禮么?”秦歌覺得奇怪,這個時代,類似于正式拜師,都會三百九叩,鄭重其事。
張濤輕笑:“一個記名弟子,也需叩禮?我聽說,魯國孔丘收授弟子,最低一等,純屬交易,拿了束囿來,便可直接聽課,連拜禮都可有可無!”
嘴角輕輕一扯,秦歌滿臉尷尬:“是這樣么?”
感情這記名弟子,地位有點低啊!
這樣看來,中國這教育制度,是由來已久的,連孔圣人都不怎么在意資質不好的學生……
“臟兮兮,取酒來。”在張濤那兒受了臉色,頓時就發泄到臟兮兮身上,不難從秦歌身上看出二十一世紀新一代的素質問題。
“喏!”藍姬輕聲應諾,飛快跑進張濤的屋舍,她記得,分配屋舍的時候,她有帶過來幾樽清酒。
看著臟兮兮從自己屋舍抱出一樽清酒,張濤滿臉不可思議:“這不可,萬萬不可!這是我的酒,你拜師,得用你的酒!”
秦歌皺眉,直直盯著張濤:“這整個院子都是我的,你說這酒是誰的?”
一把從臟兮兮手中把酒奪過:”給了我的屋舍,屋舍里所有物件,便都是我的!你如果非要說這不是我的,今日便不代師收徒了!”
昊天啊,此酒乃此豎子之命根子乎?
秦歌黑著臉:“算你租借于我,回頭還你三樽黃酒,黃酒!”
此時,清酒產自魯宋,其味香甜,黃酒產自晉,渾厚辛辣,世間之人,除了齊魯兩國,多愛黃酒超過清酒!
“當真?”張濤眼中光芒四射,聲調都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幾個分貝。
“當真!”秦歌咬牙切齒的回答,然后一把搶過張濤手中清酒,向著西北潑灑出去。
隨后,閉目,凝神,執空手禮,一拜。
再拜,
三拜!
張濤眸中閃過莫名色彩:“師弟,記得為兄三樽黃酒,明日之前拿來!”
儀式勉強順暢,張子也正式稱呼他師弟了,秦歌便不去計較三樽黃酒的事。
火熱的看著張濤:“張子,修習,何時開始?”
張濤接過臟兮兮手中的空酒樽,伸出舌頭舔了舔:“天子貢酒,似乎是有些不同……”
“張子?”秦歌黑著臉。
張濤淡然看著君子師弟:“明日寅時起,先吐納修行一個沙漏時間,卯時來這院子。”
“今日尚有半日,何不趁早?”對于張濤的回答,秦歌顯然不是很滿意。
呵,還有忙著趕著去受苦的么?
張濤不以為然的一笑,等明日此子經受過練劍的痛苦后,想法必然有所變化。
心里這樣想著,嘴上卻一本正經:“今日我還要去拜見西岐公,姬伯牙。”
姬伯牙?隨著這個名字的出現,秦歌依稀想起一個模糊的人影,那是一個垂垂老矣的慈祥老頭,據說當今天子幼時,洛陽曾發生宮變,那時便是西岐公姬伯牙護住了天子,隨后更是聯合劉氏輔助天子登位,是以受封西岐公!
可以說,當今天子與西岐公,就如同當年平王與邵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