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玩,每一個物件都是一種精神的寄托,經過歲月的包裹,和主人息息相通,體現的是主人的涵養和生性,也是一種文化的代表。
這年頭,家里每一件文玩,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文化人。
一個人如果穿著各種logo,帶著各種名牌,大家只會說你這人有錢,屬于炫富和敗家,可你要是弄一個文玩,你花再多錢,也不會有人說你敗家,只會說你是個有文化的人,是一個有品味的人。
“這兩對核桃確實很不錯,你孫子也是有心。”梁正橋不冷不淡的說了一句。
“老梁,我這次來倒是沒啥好東西,就是前不久剛淘到了一個小物件,一塊硯臺,讓老梁你給我掌掌眼。”
第三位老人也開口了,說完這話之后,年輕人也是將手上的一個木盒給放在了桌子上,動作很輕盈,而后小心的打開盒蓋。
一塊紫色硯臺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看到這塊硯臺的時候,大部分梁家人表情都沒有特別大的變化,只是覺得這硯臺顏色很好看,而且看起來也很大氣。
然而梁正橋看到這硯臺的時候,眼睛都直了,忍不住站了起來,不只是他,就連徐嚴松還有另外老者也都是目光緊緊的盯著這硯臺。
“端州石工巧如神,踏天磨刀割紫云。”徐嚴松呢喃了一句。
“紫云割盡無奇石,次品纔珍蕉葉白。如今又復推青花,摩挲指點爭相夸。一蟹不能如一蟹,可憐浪擲黃金買。請君試此新研磚,揮毫亦自如云煙。”
陳福海嘴里也是念誦著,同時苦笑著看向第三位老者,說道:“端木兄你這可是給我們一個大驚喜啊,先前問你帶了什么好東西,你還保密不說。”
“紫云硯,沒有想到還能再見到紫云硯臺,上一次見到紫云硯臺,還是在國家博物館里。”
這幾位老人感慨,而一旁的梁家人聽著有些糊涂,這塊硯臺來歷很大嗎?
葉明撇了撇嘴,他對硯臺不敢興趣,對于他來說,硯臺這東西幾乎已經是用不上了,也就是一些書法家會用一下,當然,要是古董的話那就另說了。
“紫云硯,是紀曉嵐閱微草堂中的紫云硯嗎?”
葉子瑜開口,作為一個才女,自然是飽讀詩書,曾經也看過紀曉嵐的閱微草堂,很多人受到電視劇的影響,以為紀曉嵐的閱微草堂就是一個草堂子,但實際卻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
那個時代,最貴的是什么,最貴的就是讀書人用的東西啊,文房四寶,每一樣可都要花不少錢,而紀曉嵐作為文官,怎么可能沒有文房四寶,甚至對于文房四寶的追求更是遠遠超過其他人。
光是在閱微草堂筆記中有記載的硯臺便是有九十九方,而其中最受他本人喜愛的便是紫云硯,先前那老者所吟誦的那首詩,便是紀曉嵐本人為紫云硯臺所做。
紫云硯,是硯臺中的極品,這一點沒有人會質疑。
在眾人沉浸在紫云硯的震驚中,方銘表情變得有些怪異,他不知道子瑜的外公做人到底是有多差,竟然有這么多人會親自找上門來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