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絲毫沒有還手,他蜷縮著身體,緊緊護住自己的要害,過了一會,壯漢大概是打累了“臭小子,以后給我放老實點。”
晌午和夜里吃飯的時候,秦義的飯菜都被壯漢霸道的搶走了,秦義什么也沒說,老老實實的縮在墻角。
“這是規矩,懂嗎?”
壯漢對秦義的態度還算滿意,如果秦義敢反抗,他一定會再好好的教訓他一頓。
“告訴你,我不管你犯了什么事,在這里,就得聽我的,老子是白波谷的,外面有的是兄弟。”
一聽到白波谷,牢里的犯人都渾身哆嗦了一下,郭太在白波谷起事,短短幾年的時間,便聚眾數萬人,攻略州郡,縱橫河東河內,連朝廷都拿他們沒有辦法,下面各地的官府更是不敢招惹。
秦義輕輕哼了一聲,干脆繼續睡覺。
入夜之后,犯人們一個個都躺下了,大地籠罩在黑暗中,只有過道的燭火散發出忽明忽暗的光亮。
過了很久,秦義睜開了眼睛,往四下看了一眼,那個白波谷的壯漢四仰八叉的睡熟了,鼾聲如雷,他一個人幾乎占了一半的地方,牢房里的干草也都被他霸道的占為己有。
秦義嘴角泛起一絲冷笑,殺了縣令,自己的命很快就要結束了,既然這樣,不如臨死前做點什么。
他悄悄的站了起來,盡量不讓鎖烤發出響動,一步步靠近壯漢,突然,秦義將手上的鎖鏈勒住了壯漢的脖子。
壯漢猛然驚醒過來,手刨腳蹬拼命掙扎,他的力氣很大,幾次險些掙脫,秦義急忙把雙腳蹬在了墻上,借力使力,手臂上青筋都高高的鼓了起來,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死不放手。
這么大的動靜,其他六名犯人都被驚醒了,望著眼前驚人的一幕,大伙全都傻眼了。
看似弱不禁風的秦義,竟然痛下狠手,要致白波賊于死地。
兩人僵持了很久,壯漢終于停止了掙扎,脖子生生被鐵鏈勒斷了,眼珠子都從眼眶里鼓了出來。
秦義喘了一口粗氣,對付這么一個大號的家伙,還真是費力。
“出了什么事?”
幾個獄卒循聲跑了過來,見秦義活活勒死了白波賊,也都嚇壞了。
兩日后,秦義被押赴京城,可是在半路上,一群蒙面的黑衣人突然出現,救了他。
其實生死秦義早已經不在乎了,自身大仇已經報了,死也甘心了。
咔咔幾聲,囚車被劈開了,帶隊的黑衣人把秦義扶著下了車“秦義是吧?”
秦義一陣冷笑“既然你們來救我?自然應該早已經摸清了我的底細,何必明知故問?我實在不明白,你們為什么要救我?”
黑衣人搖搖頭“此處非講話所在,待會我會給你答案的。”
不一會,兩個黑衣人從樹林里拖出一具尸體,秦義發現這個人跟自己身形差不多,相貌似乎也有幾分相似。
他們把那具尸體放在囚車里,然后用刀把尸體的面部砍的稀巴爛,讓人無法分辨出他的本來樣貌,秦義身上的鎖烤也給那具尸體戴上了。
“走吧。”
為首的黑衣人沖秦義一擺手,秦義只好跟著他一起進了樹林。
其他黑衣人先行離開,很快,樹林里只剩下秦義兩個。
黑衣人突然道“秦義,今年二十歲,父親秦捷,河東獲嘉人,十年前一伙賊人闖進你們家中,不僅搶光了財寶,還殺了你全家,只有你一個人僥幸活了下來,那個賊人的頭目就是溫縣的縣令,當然這個官是他用錢買來的,五年前你當了縣令的仆人,整整五年,一直跟在殺害滿門的仇人身邊,不僅不露聲色,還一步步取得了縣令的信任,成了他的心腹,幾天前你陪縣令回家探親,半路途中把他殺死,五年的隱忍,總算是大仇得報,不知我說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