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義在城外四處閑逛,洛陽東西南北一共有十一個城門,他一個不拉,轉了一圈,最后來到了北門。
北門守衛比較松懈,只有稀稀疏疏十幾個守衛,因為北門外就是黃河和邙山,這里幾乎沒什么行人。
即便這樣,秦義剛一靠近,也被守衛擋住了“一邊去,哪里來的臭乞丐,趕緊滾開。”
守衛氣勢很兇,甚至還有兩個拔出了明晃晃的環首刀。
秦義識趣的笑著退了回去,但他沒有走多遠,如果在北門沒有機會進城,其它的城門,更是想都不要想。
秦義躺在一處避風的石頭后面,耐心的等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
天漸漸黑了下來,星星和月亮已經朦朧可見,而遠處的晚霞還沒有從天邊褪干凈,半明半暗的巖石與郁郁蔥蔥的山嶺在視線中變得越發的模糊不清。
北門的守衛,已經換崗了,可秦義已經沒有想到進城的辦法。
“哎……”無聊的嘆了口氣,秦義索性靠著石頭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中,耳邊聽到了一陣車轍的響聲,粼粼作響,有馬車來了,秦義急忙睜開了眼睛,發現從城門洞出現了一輛馬車,車廂是平的,上面放著一個大木桶,夜風一吹,隱隱飄來了一股屎尿的臭味。
北門的守衛,一個個捂著鼻子,象征性的查了查,帶頭的匆匆把糞桶的木蓋掀開看了一眼,便急忙給蓋上了“走吧,趕緊走,真是晦氣,臭死了。”
秦義頓時兩眼一亮,一貓腰,身子重新藏進了夜幕中,守衛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當馬車重新返回時,秦義的身子已經壁虎般的掛了馬車的底部。
車粼粼作響,秦義緊咬牙關,不僅要忍受臭味,身子還要保持平穩,當馬車路過一個拐角時,秦義這才放心的落在地上。
四下無人,秦義急忙閃身進了一個胡同,既然乞丐不受歡迎,他把黑衣人交給他的衣服換上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把蓬亂的發髻重新打好,勉強像個正常人。
不一會,聽到了打更的鼓點聲,秦義頗為慶幸的松了口氣,幸好還不到宵禁的時間,否則想住店都不方便。
找了家還在營業的客棧,秦義推門走了進去。
伙計上下打量他幾眼,眼神略微有些不善“這我客官,請出示一下你的身份文牒。”
“身份文牒?”這玩意秦義根本就沒有,原來那一個肯定不能用了,因為秦義已經“死”了。
“咳咳,那個,伙計,借一步說話。”
秦義沖伙計招了招手,來到了門外,他從懷里掏出一個銀錠,這還是從財主家順手牽羊拿的。
“伙計,行個方便。”說著,秦義把銀子偷偷塞到了伙計的袖筒里。
伙計兩眼一亮,但很快有皺起了眉頭“客官,不是我故意難為你,上頭有命令,所有入住的客人都必須登記,你如果沒有文牒,掌柜的肯定不會答應。”
伙計面帶難色,他的表情秦義盡收眼底,這錢他不是不想要,只不過有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