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山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眼神一瞪,竟直接噴出口血來。
蘇澈搖頭,道:“若你果真是大行寺的真傳出身,我自不會殺你,該交給大行寺處置。”
聽到前半句,隗山眼中仿佛閃過一道光彩,可聽完以后,這道光彩便不見了。
“你們同時得罪了極樂廟和青銅殿,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隗山說道。
商容魚聽出他沒說大行寺。
“殺了你,不就沒人知道此間之事了么?”她說道。
“你以為在平瀾集,極樂廟的人就只有她一個么?”隗山看著面前兩人,嘲諷一笑,“他們一定會查到你們的身份、去哪,你們逃不掉,我會在黃泉路上等著你們...”
話未說完,商容魚嫌他聒噪,直接劈出一掌將他斃了。
地上是血和尸體,兩人站在此間,一時沉默。
“你真不會殺他?”良久后,商容魚先開口。
“怎么可能。”蘇澈無聲一笑,朝樹林外走去,“快些吧,他們該等急了。”
商容魚先是一怔,繼而笑了,追上去。
她覺得,這家伙也不是像表現出來的這般純良,也是有些正道虛偽的一面,還有幾分魔道中人的狡詐。
“你現在也沒什么靠山哈?”商容魚問道。
“我不需要靠山。”蘇澈道。
“人在江湖,沒有靠山怎么行得通?”商容魚說道:“有了靠山,碰上棘手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出手,只要說明出身,自會有人替你解決。”
“比如呢?”
“如果現在梁國未亡,你在京城里報出將軍府的名頭,不也是橫著走,無人敢惹?”
“不會,彼時左相勢大,黨羽盤根交錯,有得是狗仗人勢之輩。”蘇澈平靜道:“再者,我哥名聲在京城算是響的,青樓喝酒,還是被人打了。”
商容魚聞言,腦海中略作回想,便記起身邊這人的兄長是誰。
那是有‘京城三廢’之稱的人物,在京城也的確算是名聲響亮之人。
“誰打的?”她有些好奇。
蘇澈看她一眼,“你不知道?”
商容魚撩了撩頭發,莞爾一笑,“你也應該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入我眼的,有些消息,底下的人會篩選。”
蘇澈能想象得到這種層次。
“墨家的人。”他說。
商容魚愣了愣,“墨家?”
蘇澈點頭,“一些誤會,還牽扯出了別的事情。”
這么一說,他便想起了彼時那個六扇門的捕頭,想起了后來大行寺的佛子禮,想起了那捕頭死在了大行寺,想起了因此牽扯出的拐賣一案,揪出了朝堂里的不少人。
而自己,也因緣巧合救出了墨家的少主墨痕。
顏家也因此被抄家。
蘇澈眉間微鎖,輕嘆口氣,的確,往事不經想,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卻又恍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