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樁要吃苦,體內氣血未通之前便要功行不綴,需要心神堅定,長久堅持才行。
方才聽那呼喝之聲,中氣十足,人數也該是不少。
“想去看看?”玉沁問道。
而看到蘇澈好奇的眼神,她微微一笑,“剛才問過,人都在校場,離這邊不遠,循聲便可過去。”
“還是算了,冒然過去,怕是不好。”蘇澈道。
未經允許看人練功,當然是大忌,而即便只是一些后輩練樁,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方,蘇澈一個外人,當然要守規矩,更是要謹言慎行。
哪怕這里是墨家。
正在此時,院里有一墨家弟子匆匆而來。
人在門口一停,抱拳,“不知哪位是蘇公子,方大師請他過去。”
蘇澈和玉沁相視一眼,已然明白,自己的身份已被人所知。
就是不知道,知曉自己身份的只有方不同,還是墨家的高層全知道。
“什么時候?”蘇澈問道。
“如果蘇公子不忙的話,現在便過去吧。”門外那人說道。
玉沁看了他一眼,轉而對蘇澈道:“我與你一并去。”
“我自己去就行。”蘇澈給了她個安心的眼神,然后將碗筷一放,便起身。
玉沁有些不悅,并非是對他,而是對墨家那位方大師。
哪怕她知道,如今是在對方的地盤上,行動舉措肯定是要受其限制,要按對方的規矩來。于情于理是這樣沒錯,但她并不是一個就會按規矩做事的人,尤其受到影響的還是蘇澈。
現在,飯還沒吃多少,就這么把人叫走,她不開心。
蘇澈提劍,回頭道:“不用擔心,方大師名聲在外,我去去就回。”
話說完,他便隨著那墨家的弟子出了院子。
背影消失在院外,玉沁蹙著眉,也沒了胃口。
身后房門打開,商容魚走出來。
“要不要跟著?”她的聲音透著些疲憊。
“不用。”玉沁道。
“你不是不放心嗎?”商容魚問道。
“是不放心。”玉沁平靜道:“但方不同既然能知道蘇澈的身份,那對于你我身份,或許也已知悉。”
“要真出了事,你會怎么做?”商容魚問道。
玉沁看了她一眼。
“是我明知故問。”商容魚搖搖頭,坐下了。
“怎么不練了?”玉沁問道。
“急不得,有些地方,也頗為晦澀。”商容魚此時皺眉,竟有愁容。
她一路修行至今,沒有師傅教導,全靠自己,這天資當然極佳。只不過此時修行的畢竟是《無生玉錄》,且此前也修行過其他魔功,是以如今修行起來,難免會有晦澀之處。
“說出來,我與你參詳參詳。”玉沁淡淡道。
商容魚聞言不免松了口氣,雖然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是在等對方這句話。
……
墨家的巷道、建筑皆呈一種方正之意,直來直去,毫無曲折。
甬道有些長,也有些空曠,哪怕是清晨時候,除了巡守弟子經過,也沒其他人。
蘇澈跟在那引路的墨家弟子身后,不時看向四下,記著路線。
同時,他心中思忖不免思忖,方不同見自己的目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