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此時已然冷靜下來,之前聽了云渺觀,他一下便想到了居于那里的素月和蘇晴朗,更讓他想到了兄長蘇清,心里甚至懷疑,是不是皇甫靖要對他們下手。
但冷靜一想,蘇清現在剛剛立功,就算朝廷想要害他,也不會這么快,太明顯了些。
況且此時陳觀禮還在神都,要論忌憚,朝廷最先除掉的也應該是他。
可不管怎樣,無論皇甫靖選在云渺觀是不是巧合,蘇澈都有必要去一趟。既是因為皇甫靖想殺自己奪劍,惡意已顯,自己不可能善罷甘休,更是為了確定蘇晴朗等人的安全。
玉沁看了眼憑虛仙子,確定是問不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了。
想想也是,青銅殿自封山門多年,本來也不剩幾個高手,如今積蓄了力量沖出江湖,不管是不是依靠的朝廷,其實力也都不能跟大派相提并論,更何況是皇甫靖這等人物。
恐是只被當做了手里的刀吧。
這般想著,旁邊蘇澈開口,“何時動身?”
說的,自然是去云渺觀。
玉沁心中早有計較,此時聽了,還是問了句,“不通知一下江令寒他們?”
怎么說也是皇甫靖暗中動作,殺人奪劍,與宵小無異,如今有這青銅殿的憑虛仙子為證,若捅出來,不管是皇甫靖還是朝廷,自是顏面皆失。
蘇澈想了想,還是搖頭,“自家之事,不好將他們牽扯進來。”
如果皇甫靖背后真的另有人的話,牽扯上江令寒等人,很可能是給他們帶去禍事。這般隱藏極深的勢力,便是紫虛真君都查不出來,即便觀潮閣不懼,但江令寒出入江湖,可能會有殺身之禍。
蘇澈不想連累別人。
玉沁自是能想通,當即也是一笑,“那便明日動身吧。”
蘇澈雖想馬上趕到云渺觀,但一想皇甫靖既是跟憑虛仙子定下了時辰,他去早了也沒什么用處,還有可能打草驚蛇,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只是蘇晴朗他們…
“如果皇甫靖要對他們不利,現在去也是晚了。”玉沁直言道:“莫要失去冷靜。”
蘇澈深吸口氣,點頭。
一旁,憑虛仙子有些緊張,她知道,短時間里,自己恐怕脫不了身了。
玉沁看她一眼,猛地出手,直接封了她的穴道。
出手太過突然,憑虛仙子就算有所察覺,竟也沒有反應過來。
察覺到自身真氣的滯塞和身體的僵硬,憑虛仙子臉色不免陰沉下來。
她剛要開口,蘇澈又推了劍柄,在她頸下點了兩下。
憑虛仙子說不出話來,眼里直欲冒火。
“留你一命,但不代表會放你。”蘇澈說道。
玉沁拽住了憑虛仙子的腰帶,將她一把拎起,朝柴房走去。
蘇澈自是沒有多看。
聽著柴房那邊捆綁的窸窣聲,他深吸口氣,看著夜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夜勉強靜心地修行。
次日,天剛蒙蒙亮,聚義莊里因著昨晚的熱鬧,多是喝了酒或宿醉的人,往日起早的倒沒幾個。
兩人留下一封書信,便動身,離開了聚義莊。
至于那憑虛仙子,自是五花大綁丟在了柴房,在信中也有言明,一切便交由季子裳等人處置了。
……
進城后,已經是快要午時了。
在茶館略是歇腳,喝了口茶,四下入耳的,也多是昨日錦衣衛的皇甫靖代表朝廷,領大內供奉跟聚義莊那幫江湖人的比試落敗,且還是三場皆輸這些事情。
有自詡天子腳下的人不忿,當然更多的還是叫好聲,不過談及最多的,自然還是那勝了菩提寺至臻首座的顏玉沁。